聊斋故事:蛇妻
故事发生在清朝时期的一个小镇。
镇上有个叫张大年的人,此人生性大胆,靠捕蛇为生。捕来的蛇,或是卖给酒楼老板,或是卖给药材掌柜,挣得不少,日子滋润。
有人曾劝张大年改行,莫要再捕蛇,不然恐怕会招来灾祸。张大年不信邪,我靠本事挣钱,还怕蛇报复?
这不,报复真的来了!
这阵子,张大年的妻子感到身体不适,到医馆去瞧病。一瞧,怀上了!这可把张大年乐坏了,心底也在嘀咕,“这段时间得多抓些蛇,多换些钱。”
早晨天微亮,张大年便出门了,直到天色暗沉才回来。他的布袋也是鼓鼓囊囊的,装满了各种蛇类。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很快就迎来了改变。
这日一早,张大年拿了两个馒头,就上山去了。说来也怪,找寻一上午,连一条蛇的影子都没见着,甚至连蛇爬行过的痕迹都没瞧见。难道是这阵子抓得勤,蛇都给抓光了?
不可能啊,自己都是逮着大包抓,小的抓了也会放掉,怎么连一条小蛇都没有?更奇怪的是,平日里还会有鸟叫虫鸣,而今日却静悄悄的,十分诡异。不过,张大年正为抓蛇着急,没注意到这变化。
傍晚时分,还是一无所获,难道今天真要空手而回了?张大年垂头丧气,今儿个真是遇怪事了。下山途中,张大年忽然听到一旁的草丛响起“簌簌”地声音。张大年心头大喜,有货,就算不是蛇,抓只野兔之类的动物回去也能解解馋。
然而,扒开草丛,张大年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只见一条通体火红的大蛇盘踞着,吐着信子。张大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蛇,心里有些慌张。不过,若是抓了这条蛇,价钱不知翻多少倍。张大年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抓”!
更奇怪的是,这蛇看着吓人,却不会反抗,任凭张大年摆弄,不会吹灰之力就抓到了手上。这条大蛇,布袋都装不下,只得两手抓着回去。所幸,这蛇十分顺从,压根不知反抗。
回去时,路人纷纷称奇,夸赞张大年抓到这么大一条怪蛇。张大年打算先把蛇弄回家,明日拿到集市上卖,价高者得。
回到家中,妻子一见这蛇,着实吓了一跳。而后,妻子感到头晕目眩,要回房休息。张大年以为是累的,没有太在意,将蛇拿到柴房关了起来。
次日一早,妻子还没醒,昨天葱傍晚回房睡到现在。张大年心中惦记着大蛇,赶忙起身去查看。然而,打开柴房的门,却愣住了,蛇呢?找遍整个柴房,未见身影,可柴房没有一丝破坏的痕迹。这蛇是上天了还是入地了?张大年怎么也想不通。
真是怪事!张大年想把这事告诉妻子,然而回房时,险些吓破了胆!那大蛇竟盘踞在妻子身旁,吐着信子,做攻击姿态,仿佛是不让张大年靠近。
张大年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这蛇成精了”!可他不敢贸然上前,万一此刻妻子惊喜,见到这一幕,还不得吓疯。张大年急得都快哭了,不知如何是好,傻愣在原地。
对了,佛像!张大年忽然记起,老娘生前曾供奉得有一尊泥菩萨像,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张大年连忙跑去拿,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很快,张大年拿着佛像回来,高举佛像,用佛像的目光对着怪蛇。霎那间,佛像竟发出金光,紧接着炸裂开来,空气中充满了灰尘。张大年咳嗽了几声,眼睛一闭一睁,床上的怪蛇已不见踪影。
张大年松了一口气,连忙去查看妻子的情况。张大年的脸都黑了,妻子的身上竟然长出了鳞片。张大年吓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张大年想起了当地寺庙里的高僧,连忙跑去求救,说了经过之后。高僧面目凝重,嘱咐道:“往后这蛇你是不能再捕了”。张大年赶忙点头。而后,高僧从佛堂的供桌上拿来一捧香灰,装进黄色布袋里,告诉张大年,用山泉水泡了让妻子喝下去,七天之后就会好转。
张大年感激不已,回去之后立马照做,妻子喝下后没一会,那鳞片就脱落了。一会之后,妻子醒了过来,只觉浑身无力,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七天之后,张大年的妻子才能下地,一切无碍了。
原来,那怪蛇修炼成了精,眼见张大年如此抓捕蛇类,有心报复,想接着张大年妻子的身体,生下一窝蛇崽子。所幸,老娘给张大年留下了一个泥菩萨像,帮他挡过了此劫。
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人们背地里都在议论,甚至还称张大年的妻子为“蛇妻”。无奈之下,张大年只得带妻子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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