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听朋友讲了一个发生在她们老家的故事。
朋友家是外地人,她姓沈小名叫水芹。水芹夫妇在我们小区边上开了一个卖水果的小店,她是一位胖胖地不修边幅的中年妇女,妥妥滴一个话痨。
每天下午空闲时间,街上做生意的人们会围坐在小区大门口纳凉。
门口这儿四周开阔无遮挡,每当夜幕降临时,大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呼啦啦地吹得很是起劲,这儿的蚊子都让风吹散了,每当此刻,沈阿姨就滔滔不绝地和身边人讲段子、讲故事。
她今天讲了个发生在她老家村落里的故事,情节曲折,听后不禁让人感叹人心叵测、世事无常。
为了便于叙述,我用第二人称记下故事的细节,为了保护当事人的权利,故事中的人名皆为化名。
小倩是一位灵性的姑娘,生得白净水灵,只是家里太穷。
小倩初三毕业那年,刚好哥考上了四川医学院,她的家里实在太穷了,爸爸腿有残疾,干不了重活,只能在老家种几亩薄田。妈妈身体单薄,她在县城的酒店后厨打下手。
他们夫妻俩拼死拼活拼命挣钱,也供不起两个学生。
看着哥哥大红的入学通知书,16岁的小倩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她要辍学打工,供哥哥上完学后,自己再去学校读书。
爸爸、妈妈和哥哥小明听着李倩的决定,他们都觉得委屈了小倩,但是家里的这种情况,实在沒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们四人抱头痛哭了一场后,父母承诺,5年之后哥哥上班了,一定要供妹妹上完大学,哥哥考的是医科大学,要读5年。
懂事的小倩,带上了自己的高中录取通知书,随着同村的表姐,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在表姐的介绍下,刚刚满16岁的小倩,虚报了年龄进了一家小电子公司,这家公司只招18岁以上的人。
这是一家私营手机组装公司,公司里只有不到一百名工人,这家公司虽小,但是提供食宿,可以为自己省下一大笔钱。。
这间公司每个月的订单都很好,手机销售一度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加班是常有的事。
小倩虽然年龄小,但她生在农村贫困家庭,从小在寒暑假都会帮爸爸干农活习惯了,到这里干活,她甚至觉得挺轻松的。
小倩人年轻,眼睛好使,手脚勤快,三个月后,小倩就可以拿到和表姐一样高的工资。
小倩像机器一样,每日机械地上班、下班、睡觉。每当休假时,她会拿出自己那张“西乡一中入学通知书”发呆,甚至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流泪到天明。
每月领工资时,小倩几乎可以领到妈妈干两个月的工资。每次发工资后,小倩只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余的都给妈妈寄回家,再由爸爸去镇上邮局给哥哥寄生活费。
转眼三年过去了,小倩已长成大姑娘了,她出落得如芙蓉一样美艳,引得同厂的单身汉们,有事沒事总往他身边凑。
小倩可清高着呢,一般二般的人还入不了她的法眼,她只盼到了5年之后,哥哥大学毕业,自己可以重返校园。
日子不紧不慢地走着,又过了两年,父亲因意外去世了。
小倩辞了工,她想着回家赴丧之后,哥哥也大学毕业了,自己好去学校读书。
爸爸的后事处理完,过了头七之后,哥哥就要急匆匆地去学校。
小倩向妈妈和哥哥说了,自己要去继续上学的想法,妈妈只是低头抽泣,哥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在小倩的再三追问下,妈妈才说,儿子小明又考取了本校临床医学研究生,需要再读三年。
懂事的小倩,看看哥哥小明,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妈妈低声抽泣。
能怎么办呀?小倩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N遍后,她又一次向命运低下了头。
小倩又回到了原来的电子公司。这次回来后,她心灰意冷,心里沒有希望了,她的眼里便缺少灵气,没有往日的清澈。
她仍然是寡言少语,每天机器似的上班、下班、睡觉,每月发了工资,她会留下生活费后,全部寄回家。
转眼二年过去了,妈妈打电话让她别寄钱了,说她哥哥现在读研,抽业余时间在给几个高中生上网课,收入颇丰,每月会按时给自己寄生活费。
妈妈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了,饭店都不招60岁以上的员工了。她只能呆在家里种点地,勉强维持生活。
小倩开始自己攒钱,她每月发工资后,都会定额地存一笔钱,生活过得死气沉沉。
此时,有一个同龄人杜小波走进了她的生活,他们年龄相仿,杜小波是大专生,时任车间副主任。
他们经常在下班后,去公园或电影院约会,时间久了就私订了终身。
小倩因为沒有恋爱过,她和杜小波交往,也从来没有问过对方家庭环境,兄弟几人。只是单纯地觉得小杜人好,对自己好。
半年后,小倩怀孕了,小倩焦虑担心地不知所措,杜小波也有些手足无措。他一会儿说回老家结婚,一会儿又说打掉孩子,两人再奋斗几年攒钱回家创业。
小倩打电话给妈妈说了情况,想听听妈妈的想法,妈妈赞成小倩打掉孩子,嫌弃杜小波家在贵州,那儿都是大山密林,又离家太远,让她回家找对象。
妈妈让小倩“回家找对象”的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小倩。
她总觉得:妈妈是在自私自利,为自己的老有所依,打感情牌。
四个月后,小倩断然拒绝了妈妈回家地提议,自做主张地大着肚子辞职,和小杜起回到了他们的贵州老家。
回到小杜老家,小倩真正失望了。
小杜的家在一个山坳坳里。那里四面环山,交通极不方便,这里不通车,人们外出都是骑车或搭趁摩的。
回家的时候,小倩坐了一次摩的,吓得她七魄丢了4魄。
只记得当时,杜小波坐另一辆摩的走在前面路上,她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摩的司机的腰,一路上飞沙走石。石子溅起又落下,打在头盔上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打在后背上生痛生痛的,让人难以忍受。
到家后,才知道:老公兄弟两人,他还有一个弟弟在外地读大专。老公的爸爸长年在外打工,挣钱供弟弟上学,母亲在山下的镇上饭店打工,为了欢迎怀有身孕的小倩,他们都提前辞工回家。
家里的房子破破烂烂的,三间小小的砖木结构的房子,房子的黑瓦上长满不知名的什么胖胖的花。
小倩此时,已怀有6个月的身孕,她强压心中的火气,等孩子出生后,自己借打工之名再远走高飞,那时,他们能耐我何?
打定主意,小倩天天没心没肺地该吃吃该喝喝。
三个月后,小倩被老公和公公抬用担架抬下了山,住在了镇医院的对面出租屋里。
因为交通实在不便,他们这里住在山上的怀孕女人,每当产前一个月,会被人用担架抬下山,住在镇医院对面的出租屋里,以便随时住院待产。
住到镇上后,老公一直陪在身边,婆婆每天跑几公里山路给他们送一日二餐。
小倩看着老公一家人,其实也挺好的!至少现在对她很好。婆婆在饭店的厨房帮过工,她每天看得多了,自己做家常菜也很好。
不到一个月,小倩便在镇医院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小杜爸爸和妈妈一天笑吟吟地合不拢嘴。
一个礼拜后,小倩和孩子又被公公和老公抬回了家。
回到家后,他们热热闹闹地办了6桌酒席,宴请了邻居和亲戚。那天,他们家吹吹打打热闹了一天。
月子里,有老公和婆婆照顾,小倩一个月没有出过卧室门,吃喝拉撒都是在屋里解决。
(未完待续。谢谢你的阅读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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