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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盈和张革离开太守府时,张革嘀咕着:“他和咱们家夫人的性情根本不一样,真的是一个母亲所生吗?”
契盈笑了:“他们还真不是一个母亲所生。不过,你不觉得他们很像吗?”
张革想了想,无奈地摇了摇头,乐了。的确,秦氏这姐弟二人都属于嘴巴上刻薄,心地却还是好的。当契盈向秦遵要一个月的口粮时,秦遵瞬间清醒,他大嚷着:“我上哪儿去给你们弄一个月的口粮啊?”
契盈说:“之前从哪儿弄的就再弄嘛!”
秦遵瞪着眼睛说:“之前那都是从大户人家搜刮的,懂吗?对了,还有你那楚先生捐的,现在哪儿还有了?要是再去大户人家借,临江府就该闹哗变了。还有你们那楚先生知道咱们是个无底洞,都脚底抹油溜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契盈向秦遵讨粮,秦遵一顿嚷嚷,契盈觉得脑仁疼,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话多、话密的人,楚先生还有二哥都比不上,这得需要多稳的气息啊。
话说,契盈到了临江府见到楚凉泊时又惊又喜,楚凉泊则埋怨她要是再晚到几日自己就要被临江府搜刮得毛皮不剩了,而楚凉泊一直等她就是为了确认她的伤真的没有大碍。
不过,秦遵认为楚凉泊之所以大费心机与自己结交且在临江府逗留了如此多时日,不过是想探看自己的性情,想确认把契盈放在他这里是否妥当。秦遵的疑惑在于契承祖和云顶山为何要如此重视这个庶出的丫头呢?
秦遵嚷嚷过后,发现契盈只是安静地看着自己,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抚着胸口想缓口气,没想到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契盈又开口道:“大人是否可以从临江府的府库里调些粮食出来,哪怕少调一点呢?”
秦遵惊得合不拢嘴,叫嚷着:“你来我这儿的时候,你老子没跟你说我临江府府库里的粮食是干什么用的?”
契盈一脸无知地摇了摇头,秦遵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临江府府库的粮是南府军军粮!”
秦遵终于缓了口气,他端着茶盏偷瞄契盈,契盈好似在沉思。秦遵一抬头发现张革瞪了自己一眼,他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被察觉的笑。
随后,契盈突然正色道:“大人应该早就想到了如今这尴尬的局面,可您还是接收了流民。既然接收了就不能让他们饿死在大衡,更何况他们当中已经有人入了南府军。所以,只要大人给我一个月的粮,我保证给这些流民找条活路……”
契盈语气坚定,秦遵心里非常满意。
其实,秦遵见她的第一眼就很满意。
契盈带着一百多号人来到太守府时,不乱、不急、不躁,稳稳当当地列队在太守府门前。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透着利落,特别是走向自己时那副坦荡与磊落,绝不亚于一个铮铮男儿。他很难想象这闺女是契承祖那个老家伙的女儿,他也暗自可惜此女若是姐姐所生该有多好。
那一刻,秦遵心里居然有些雀跃,他想看看契盈能否立在大衡的朝堂之上,他想看看契盈在男人的天地里能走多远、能飞多高。他忽然觉得这乏味无聊的官场有可能因为这个女子的存在而变得有趣了。
就在秦遵神游时,契盈继续道:“军粮我们不能动。但我们可以买粮,可以通过临江府的粮商向别处购粮。”
秦遵心头一顿,看着契盈,眼神里晃着点点精芒,幽幽地问:“那,银钱从哪里来?”
契盈迎上秦遵的目光,眼里现出一种小姑娘才有的笑,秦遵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只听契盈道:“二哥哥说小舅舅有两大爱好,其中之一就是爱财。想来,小舅舅的私产应该不少,银钱嘛自然也不会少,是吧?”
秦遵一口气彻底被憋在了胸口,良久之后才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冲着契盈道:“你二哥,你二哥是谁?把那小子给我拉来,浸猪笼,叫他睁眼说瞎话,他从哪里知道的我爱财……”
契盈和张革打马离开时一想到秦遵那难看的脸色,不自觉地就想笑,这小舅舅果然像二哥说的有点意思。
最后,的确是秦遵自己掏了腰包,他一脸肉疼地对契盈说:“我跟你讲,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想不出吃饭的法子就通通饿死得了,反正大多数人活着都是浪费粮食……”
接着,还忿忿地问:“你二哥说我有两大爱好,除了爱财还有什么呀?”
契盈憋了半天,小声道:“还有,还有好色!”
那天,整个太守府都听到太守大人声嘶力竭地喊:“契嘉,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你给我等着……”
契盈可不想再听秦遵嚷嚷,她必须马上赶回流户区。
等契盈回到流户区后发现卢玄真是可堪用之人。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打听到萧迥在距此二十里处修补堤坝,需要劳动力。除此,卢玄在秦小的帮助下再次摸排了流民的底细。这里虽然老幼妇孺居多,但劳动力还是有的,除此还有一部分养蚕工,有些妇人还是手艺精湛的绣工,所以卢玄同契盈商量能否到陈安讨些活计来做。
所以,眼下的重点是如何说动萧迥?
卢玄的法子让契盈很高兴,她说修堤坝的事肯定是迫在眉睫,否则萧迥也不会亲自去监工,等到人手真不够时他肯定会松口,一松口就好办了。至于进城做工,暂时倒也不必让流民进城,东君营的人把活计拿回来让她们在流户区做就可以,做好之后再让东君营的人送回去。一开始,可以先不要工钱,要是反馈好,再慢慢商议。
这边契盈和卢玄越说越高兴,秦小却火急火燎地跑来说黄腾在县城门口与人打起来了。
契盈带着辛知明、卢玄等人赶过来时,双方十几人正打得起劲,黄腾下手尤其狠。契盈大喊一声住手,震得所有人都停了动作,那怒喝的法子还是从三娘那儿学来的,她也是没想到有一天居然能用上,而且在未来用的频次还不少。
黄腾等人从来不知契盈可以发出如此震慑人心的声音,当场愣住了。契盈一把夺下黄腾手里的鞭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黄腾的头皮居然有些发麻。
契盈指了一块空地,辛知明清了清嗓子喊了声“列队”,东君营的人自动排在一处。卢玄则去扶起那些被打倒在地的人,那些人的眼神里透着挑衅,其中一个壮年男子还重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就在此时,城门开了,一行人走出来,等走近了才发现竟是身着便装的萧迥。
萧迥脸色阴沉,他环视了一下四周散落的竹竿,冷声道:“怎么,刚来就要闹大动静啊?”
契盈上前施了一礼,喊了一声:“来人!”
辛知明上前一步,契盈直视萧迥的眼神,大声道:“把黄腾给我绑了!”
辛知明一愣,只听契盈大喝道:“绑了!”
随后,黄腾被绑,他一脸不忿大声嚷嚷着要辩解,卢玄使劲儿冲他使眼色,然后便听契盈掷地有声地说了一个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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