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岁时我年轻气盛,为了女朋友的事砍伤了一个地痞,被弄进看守所关了3个月。而在这3个月的时间,监号里正好羁押着一名杀人犯,他的名字叫危尚权,我亲眼见过看守所死刑犯的最后一晚是如何度过的。
危尚权,一个彼时才21岁的小伙子,长相嘛,他可真的是豹子头,头不大,脸也不大,却很威猛,他右上腕还真的纹身纹着一只小豹子。别看他只有21岁,已经是2进宫的人了,十九岁抢人的包才抢了70多块钱现金被抓了,法院开庭审判时念及他还年幼又是初犯而且抢劫金额不大,对其从轻发落才判了2年刑。
才刚刚放出来不久,他父母为他的前途着想,让他去跟着师傅学理发。哪里知道某天他的狐朋狗友请他去一家餐馆吃饭喝酒。俩人酒喝高了因为临付款时嫌餐馆老板价格太贵了,双方起了争执,这俩人一怒之下拿刀砍人,愣是把餐馆的老板杀害了。当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他也不敢回家找父母要钱然后去亡命天涯,他索兴一不做二不休,去大街上执刀去抢劫几个人的钱财,刚抢到一笔钱,在路人接连报警下,他来不及逃走被公安局赶来的刑警给摁在地上了抓捕了。
天网恢恢,抢劫杀人,等待他的结局自然是死刑。在看守所监号,他也是依旧飞扬跋扈,极其嚣张,他是杀人犯长相又威猛,普通的犯人谁都怕他,他经常动手打人,心情烦躁时就打人出气,管教干部也很无赖只能隔一段时间给他调监室,就在我进去的40多天,危尚权被调到了我住的监室。
这个监室里有3个重刑犯,一个是贩卖毒品,两个抢劫,他们都是穿红马褂的,我们其他人都是穿黄马褂,这就是从囚服的区别来分出重案犯和轻案犯的区别。
从危尚权被一审开庭宣判死刑后,他在看守所就被戴上戒具了,手铐和脚蹽其实都不重,并没有固定在铺板上,因为他也需要大小便和上厕所。不过,自从他被宣判死刑后,监室犯人开始了整晚轮流值班,监室墙上还挂上了一口钟,两小时两个人值一班,到时间后叫醒下一班的人,值班表贴在墙上,对着喊名字就行。
危尚权被一审宣判死刑后也不服判决,家里为他请了律师向高院上诉,半个月后高院二次开庭驳回了上诉维持原判。
我发现让他情绪崩溃的就是在终审之后,之前即便脚蹽手铐他好像也是泰安自若。那天晚上轮到我值班,危尚权把我叫到身边,他拿过几包饼干和我一起吃,他还向我道了歉,因为刚调进监室时他狠狠打过我一拳,我并没还手。他还给我讲了他家里好多事,他父亲很早就去逝了,他母亲守寡把他和他姐姐抚养长大,姐姐远嫁东北了,他现在最担心最放不了的人就是他母亲,他真的后悔了,不该犯事辜负了母亲,聊着聊着他哭了,低低的伤心抽泣着。
又过了十几天,该来的日子要来了,那天下午管教干部打开铁门连着提了几个人的号讯。我是第三个被带进值班时,因为案子较轻的人,管教干部不用太戒备,管教干部先让我抽了一支烟,然后他告诉我,接到了通知:明天要对危尚权执行死刑了,今天晚上将是他在看守所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让我们这些人负责照顾好他,让他明天顺利上路。
三个穿红马褂的重案犯被调到隔壁监室去了,剩下全是我们这些穿黄马褂的轻案犯。我注意到那天晚餐伙食就明显好了很多,白菜里有肉,监室里的气氛也缓和了。
吃过晚饭清点人数,管教干部给监室送来扑克牌,一幅象棋,让我们睌上娱乐一下。大伙都乐了,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危尚权半躺着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读者文摘。
过了一个多小时,危尚权喊我过去,他苦笑了一下,他说他要写遗嘱,一份留给他母亲,一份写给受害人家属,他想在离开世界时给受害人家属道个歉,但他此时心乱如麻他想抽烟,烟倒是有一包,但是没有火,问我能不能帮他向管教干部要个打火机。我走向窗口按了一个铃,监室里有事报告就按铃,管教干部在值班室能听得到。不一会管教干部走过来问什么事,我报告说,危尚权想抽烟但没打火机。管教干部没有给打火机而是给了我一盒火柴,我打开一看,里面只有5根火柴棒。
我谢过了管教干部,然后就给危尚权点烟,我看见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夹着烟的手开始发抖,我想此时他内心的压力有多大。
晚上10点多钟,危尚权的宵夜也就是他的“断头饭"送来了,是一个白色的盆子,里面有4个一次性餐具的纸盒子,一盘炒牛肉,一盘炒鸡蛋,一盘土豆丝,一盘炒白菜,还送来可口可乐饮料,几瓶矿泉水,饭也是用一次性大碗装的着,份量很足。饭菜是管教干部亲自送来的,他只说了一句:小危,特意为你做了宵夜,你好好吃吧。
我暗中观察,这香喷喷的饭菜,危尚权只是用筷子略略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了。他坐在那,脸转向墙壁止不住的流泪。监室里也变得缄默了,大家不再打扑克,不再下像棋,谁也不说话,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息,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都睡觉吧。于是,除了值班的人,其余的人都睡觉了。
凌晨6点,我们醒过来被叫醒,管教干部进来,吩咐我们照顾我危尚权洗个澡然后换衣服。危尚权权整个全身都处于僵硬状态,眼神呆滞,不过他很配合,我们要来了热水,帮他洗澡,帮他脱下旧衣服,脱衣和穿衣都很麻烦,从蹽铐的间隙里一点一点穿过,几个人一齐努力才算完成。危尚权没有剃光头,他的发型一直保留着,他换上暂新的夹克衫,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到底是20岁的年轻小伙,打扮起来还有点帅。
早上7点多钟,吃过早餐后,警车的尖锐声开始呼啸,管教干部打开监室门,还有放风场铁门,几个武警威风凛凛的过来把我们驱赶到放风场上一个个面壁而立。
应该是法警们来提人了,只不过不允许我们在场,我只听见危尚权撕心裂肺的大吼着:啊,啊,啊……
等我们再次从放风场回到监室时,危尚权从这里消失了,他应该是被卸去手铐脚蹽被法绳五花大绑着上了警车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他才20多岁,无辜杀人死不足惜,一切是他咎由自取,只是我不知道他那位守寡抚养他长大的母亲,余生该怎么去过日子,不过好歹他有个还嫁的姐姐可以照顾他的母亲。
故事讲完了,表述能力有限,请读者和粉丝朋友多担待,如果认同,关注、点、评论,认为写得糟糕骂我几句也行。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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