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等到疫情政策放宽了,本想好好的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谁知道放开后比封控更糟糕。每天看微信朋友圈,认识的人没有几个不阳的。搞得我出门如履薄冰。在医院上班的妻子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本来还在热恋中,这一久别,真的是度日如年。虽近在咫尺,又仿佛人在天涯。每天除了短短的几分钟视频聊天,面对漫漫长夜,那种煎熬,无以言表。
两个月前,也不知道洛阳怎么在一夜之间,好似有“阳风”吹过,从市区到县城,从乡镇到农村,虽然政府没有下令封城,但各个道路竖起的围挡,让人望而生畏。昔日繁华的街道空无一人,公交停运,连私家车也很难看到。相反,倒是120急救车不时拉着警笛穿梭在各个巷道,尤其是在夜晚,警报声更是不绝于耳。听起来刺耳又恐怖。
我每天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光景,简直和古时候的大家闺秀一般无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了躺在床上看手机,就是卧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可再好的电影,看不到半个小时就看不下去了。关了投影,再从书架上选一本书,但看不了几页,就又看不进去,干脆又把书放下,站在窗前隔着玻璃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发呆。
那段时间,白天还好过点,可一到了晚上,我就不敢面对那柒黑的长夜。更不敢看宽大的床头上摆放的两人的枕头。躺在床上,我总是能闻到她在枕头上留下来的发香。床边的衣柜里有她在家时穿过的睡衣。我会把它拿出来,放在身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用心灵去感受我们相处时的温暖。
当初我还天真的想,疫情不会那么严重,应该要不了几天就会过去了。可谁知一天比一天严重,给妻子打电话问她几时能回家,要么她不接我的电话,要么就是等她有空时给我回过来。“没事别老是给我打电话,我忙的连饭都吃不到嘴里。给你回个电话,也是在上厕所时才有空。记着,在家里好好待着,哪也别去,无论出门在家,都要戴好口罩。”我还没来得及让她也多注意休息,电话就挂了。
我只好在微信里给她留言。“老婆,你可要注意做好防护,我在家里不用担心。我好想您。”然后给她发了个吻的表情。
每次收到她的回复,基本上都在深夜一两点左右,当收到她的信息,我才会安心睡去。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陪伴我的是孤独和无聊。
24号平安夜,傍晚六点多,我收到了她主动给我发的消息,“亲爱的,今天平安夜,祝你我及家人幸福平安。”就这几个文字后面,是一个吻的表情和几个苹果。
此时我们己经将近两个月没有见过面了。我真的恨不得让她辞职,然后两个人天天粘在一起。
收到她的短信,我突然心生一计,我想骗她回来,于是给她秒回道“亲爱的,我是平安不了啦,你就好好保重吧。”然后是一连串痛哭的表情。
这招还真的管用。她立马给我打来了电话,开口就问“你是不是阳了?现在什么症状?我不是给你买的有药吗?”
我一听,知道她已经上当了,于是就装腔作势地对她说,“别问那么多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了。如果我熬不过今夜,你也不要为我难过。毕竟咱们还没有结婚,你可以找个比我更优秀的。”
我尽量装做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急忙挂了电话,我怕再说上两句会笑出声来。
果然她又把电话打过来,可我就是不去接。很快她又给我微信留言。“你先量一下体温,然后按说明书把莲花清瘟吃了。”
我仍然没有去回复她,只是暗中窃喜,看来她对我说的话已经深信不疑了。
她接着又给我打视频电话。这下我却慌了神,因为我还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呢。我急忙跑进卧室,然后盖上被子。额头上胡乱用毛巾搭上。一切准备就绪,我才把视频电话接通。她还是穿着防护服,面罩和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她迫不及待地问我“你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现在到底什么症状啊?"
我说,"前天上午就开始发烧了,也吃了药,可就是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了,现在我感到好冷,浑身难受,你就别问了,我快不行了。"说完,我故意把镜头对着身上盖的被子,我尽量做着发抖的样子。
“你量体温了没有?现在体温多少度?既然昨天都感觉不舒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说“我怕你担心,所以就没敢告诉你。我也不知道现在多少度,刚才量了一下,水银显示到头了。"
“你真傻到家了,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给我打电话,什么也别说了,你先躺着,我马上给院长请假,很快回去。"
我心里一阵狂喜,差点笑出声来,但我尽量克制着感情,我故意对她说到,“你千万别回来,你回来咱就密接了,我怕传染给你。"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先把电话挂了。我忍不住激动万分,看来这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啊。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幻想着见她的那一刻,此时我能体会到牛郎织女相会时的那种喜悦。
但我很快又开始为难起来。我明明是在骗她,既然她已经上当,我不知道这出戏到底该不该继续演下去。
医院离我家也就十几公里。我知道她很快就会到家的。我也知道我骗她回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如果我继续演下去的话,那肯定不会达到目的。主意一定,我决定不再演戏。能燃烧一下激情才是最重要的。
果不其然,十分钟不到,我就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此时的我,早已经穿着睡衣在客厅里等着久别重逢的爱人了。
随着房门被打开。她依然还穿着防护服,全副武装地出现在我面前。显然,当她看到我时也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呢?吓死我了。”
我看到她那样子,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说我阳了,你会这么快回来吗?亲爱的,你可想死我了。"
说着我就上前抱住了她,她此时好像也失去了免疫力。她一边摘下口罩,一边用手捶打着我的背。“你真的好坏,但坏到点子上了,要不是这,我肯定是请不准假的。"
“其实,我也早就想回家了,只是最近医院太忙,每天接诊的发热病人是平时的几倍,医生二十四个小时轮流值班也忙的不可开较。"
“什么也别说了亲爱的,今晚上就是天塌下来,与我们也无关,这一刻是属于我们二人的。"
我已经有点急不可奈了,她突然说,"我们先去洗个澡吧,个人卫生要放在第一位。"
我己经听出了她的话音。这不就是要洗鸳鸯浴吗?我兴奋的错点跳起来,我先冲进浴室调好了水温,然后出来见她已经在卧室里面脱衣服。我也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净光。在床头灯朦胧的光线下,她优美的曲线和白淅的肌肤,瞬间点燃了我的激情。当我弯腰要抱起她时,她的电话却突然响了,我对她说,“别管他,就是天王老子来电话也别理他。"
这时小雅已经把手机拿在手上,她把屏幕对着我,示意让我看,我见上面写着马院长三个字,她低声对我说,"是院长的电话,肯定有急事。"说完她接通了电话"马院长,您有什么指示请讲。"
“你什么时候回来?发热门诊部的杨医生也出现了症状,今晚上她值不了班了,你今晚必须回来值班。"
她是开了免提的,所以我听的一清二楚。我有点气急败坏了,于是对着电话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小雅刚到家你就让她回去?医院里没……"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小雅已经挂了电话。
开弓哪有回头箭?事己至此,即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等小雅反应过来,我已经把她抱起来冲进了浴室。
后面的故事,该发生的全部发生了。从浴室出来,我本来是要极力挽留小雅在家过夜的。可小雅却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知道目前医院的状况。有好多医生也都在家里"羊"呢,人手确实不够。我必须服从领导安排,你放心,等过了这波疫情之后,我就可以多回家陪陪你了。听话乖,你以前不是肾亏吗?刚好利用这段时间可以养精蓄锐。"说完她主动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
我的如意算盘被院长的一个电话给搅黄了,燃烧的激情也被无情的熄灭。我在心里暗暗地骂道,这该死的疫情,完全打乱了人们的生活节奏。
我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开车把小雅送到了她上班的医院。从她到家再到离家,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最近虽然彻底放开了,但昔日繁华的大街上,除了急匆匆上下班的人,比起以往冷清了不少。正像网友们总结的那样,街上走的可能都是“羊”的,而没有“羊"的人却因怕“羊"还宅在家里不敢出来呢。因此上才会出现如此冷清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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