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肉的蛆从哪来的,腐肉有营养吗

(网络下载 转载 作者长江的风)

??从东江赶来这里的旅途上,坤叔和大家一样,玩得很是开心。

事实上,自打那次于凤凰山酒店的楼顶花园中,已经决定要与我分手的他却又再次被我的一番深情表白所感动、并与我紧紧相拥彼此发誓今生再不分离之后,我们一起相处的日子便过得无比的充实而幸福,加上再没有了秦亮和干爹的掺和,他亦完全卸下了繁重的工作,我以为我们的爱情从此将再无波折,不想他此时却是突然间心事重重的样子,这让我很是担心。

又见他实在是没有与我逗笑的兴趣,我便顺着他的视线朝着远处望去。

此时正值夕阳西下,淡黄的余晖如佛光普照,汹涌澎湃的海面广阔无垠,于远处水天相结的天际,一叶帆影正若隐若现,渐行渐远……

斜阳,海浪,余晖,帆影,这是一幅原本无限美丽的画面,如油画大师手下的神来之笔,安静而灵动,充满了诗一般的意境,但乍一进入我的眼帘,却是使得我的心毫无来由的猛然一颤。

我深吸一口气,将一只手搭在坤叔的肩头上,明知故问:“叔,你在看什么呢?”

“叔在看那只越行越远的船!”坤叔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依然目视着那处水天交结的地方,又似作感叹:“真美!”

“是啊,真的很美,所以在下真的很想吟诗一首!”

“只可惜……”坤叔打断了我的话,顿了顿:“可惜那帆船走得急了些,要没有了那点帆影的点缀,这风景也就不再……”

想不到坤叔会突然因为一道就要消失的帆影而伤怀不已,这让我很是诧异,紧紧皱起了眉峰。

他因何感叹?仅仅是因为那道就要消失的帆影会减少景致的美感?还是他因此而……想到了人生,想到了爱情?即便岁月如歌,爱情如画,但与亘古永恒的时光相比,却是短暂如昙花一现,如同那叶迎风飘摇的帆影,稍作驻足便要远逝,所以他感怀叹息?

在我心中,坤叔从来不拘小节,数十年峥嵘岁月的磨砺,成就了他一颗无比强大的心,他是真正意义上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汉,是许许多多受过他帮助的人心中的大英雄。他认准的事情就一定会坚持做下去,不管面对多大的挑战和困难……他啥时候变得如此悲天怜人多愁善感了?

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他直到今天依然坚持执拗的认为这个人世间根本就没有真正意义上天长地久的同志爱情?

我深吸一口气,强作笑颜:“叔,我与你的看法截然相反。”

听我如此说,坤叔回头看着我。

我将手自他宽厚的肩头移开,捏了捏他肉肉的耳垂,冲他微微一笑:“那叶帆影之所以急着要匆匆离开,是因为在它的前方有着更美更广阔的风景!”

坤叔愣了愣,迷人的桃花小眼眯得更小了些。

我故作叹息:“只可叹我们这个世间的人儿们呐,实在是心胸太狭窄了一些,胆量实在是太小了一些,所以总是将目光定格在自己眼前可见的一方小天地,而从来不愿或者说不敢去相信,在我们的视线之外,在我们不可见的未来,其实还有着比之眼前更美丽动人的风景,所以,我们总爱伤怀叹息,总悲天怜人,时刻战战兢兢害怕着失去,宁愿自己折磨自己自己欺骗自己,也不愿相信相对于眼前的美好,未来其实才更值得期待。”

我一口气说了许多,文字比较含蓄,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很浅显,坤叔也一定能听得明白。

他微扬唇角,似乎是笑了笑:“你小子讲话的水平比之吟诗要高了太多,很深奥。”

我笑了笑:“是啊,在下的长处就是总能把别人眼中无比深奥看似无解的命题轻松看得明白,所以我快乐,潇洒无拘。而不像某些同志,总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像怨妇一般悲怜苦情,总会因为某些可以预见的险滩,而不敢扬帆大胆前行,就这点来说,比之那叶迎风破浪的小舟,可是差了太多太多的勇气。”

“臭小子,谁像怨妇了!”坤叔有气,瞪着我:“叔只是说了一句如果没有了那叶帆影的点缀,这风景就要差了许多,你小子就张口来了这么一大堆?”

“风景需要点缀,某些愚钝不化的人更需要点醒!”我看着他:“可以点缀风景的并不仅仅只是那叶帆影,难道你不认为此时此刻,斜阳余晖,海天相映,银滩涛声,我俩穿着泳裤露着大腿肩并着肩坐在这里看风景才是别人眼中最美的那一道点缀么?”

不知是我的音量突然变得大了一些,还是因为我的话让他忽然间有所顿悟,坤叔张大了嘴看着我。

但我并不想就此打住话头,因为我忽然发现坤叔依然还局限于他曾经关于爱情的认知中无法脱身,也或者说当局者迷,他正陷于他自己为自己设置的迷局中无法自拨,我不知道他到底在顾虑着什么,但我知道他需要我的引导,需要我用更严肃的话去警醒。

我与他曾经就关于爱情的定义作过无数次较为深刻的交流,?但他依然不肯抛下他的固执,他依然不敢相信我能给他最美好的爱情,他依然不肯相信我们的爱情可以永恒,也或者说,他总是在毫无来由的时刻处在恐惧中。

不自觉间,我的语气已经是带上了淡淡的怒意:“叔,我知道你因为那道逝去的帆影又联想到了什么,所以在下认为非常有必要再次强调几句!”

或者是很少见我真正的发过火,也或者是他实在不明白我此时的怒意从何而来,坤叔似乎是吓着了,他避开我的目光,再次将视线投向了远处,水天相结的远方,那叶帆影已经不知了去向。

见坤叔突然变得安静,像一个做了错事正等着接受批评的孩子。我又忽然觉着不忍,事实上我也大致清楚,坤叔的心事是因我而起,他同我一样,非常渴望能把我们美好的爱情紧紧的抱在怀中今生今世再不分离,但他知道,我们面前的征途充满了荆棘,他在意我父母的态度,在意我伯父的态度,他知道我伯父只给了我半个月的考虑时间……不,现在只剩下了八天。

深吸一口气,我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叔,其实在许多的时候,评判一件事物是否美好的标准,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他存在的价值,就如同刚才那一叶帆影,它很快便已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但却留给了我们一幅不管过去多少年我们依然还可以清晰记起的美好画面,即便是转瞬即逝的美,也足于让我们回味一生,等我们都老得哪儿也去不了的那一天,再一起坐在摇椅上慢慢去追忆。”

坤叔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我,又是轻扬唇角笑了笑。

“如同我们的人生,如同这个人世间的爱情。生命的长短决定了两个相爱的人儿牵手同行的旅途的距离,但却并不影响一份真爱的永恒。”

我没有笑,也笑不出来,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的眼睛:“永恒便是天长地久最好的注解!”

我的语气很坚决,不容坤叔有任何可以狡辩的余地。

他怔怔的盯着我的眼睛,目光又一次变得利刃一般的锋利,然后慢慢柔和下去,刚毅有力的脸庞上,终于是慢慢的浮起了笑意:“宝贝儿,叔也没有说什么呀,你咋就给叔上起思想课来了?”

我没有好气:“少装糊涂,我清楚你心中在担心着什么!所以我再次强调,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不需要你替我操心着急!”

“可是宝贝儿……”

我不容他狡辩,捧起一捧湿漉漉的沙子,尽数浇在了他毛乎乎的胸脯上。

“臭小子,你干啥?”

然后又是一捧海沙落在了他鼓嘟嘟的神秘的地方。?

“你有完没完!”他站起身来作势要找我麻烦,但我早有准备,脚下使绊,刚要站起身来的坤叔又跌回到了沙滩上,一捧又一捧的海沙便朝着他全身上下飞了过去,瞬间将他涂成了泥巴人。

而等他挣扎着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我已经哈哈大笑着跳进了海水里。

“泥巴人”没有好气,扑通一声跳到水里:“臭小子,看叔怎么收拾你!”

“呵呵,有本事你就追过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我笑。

“别以为叔怕你,想当年,叔可是游泳健将……今天要不好好收拾你一回,还当叔好欺负!”

夜已深沉,窗外明月高悬。

不远处那片白日里喧嚣无限的海滩,此时像极了疯玩之后累极了的小孩,枕着海浪声睡得香甜。

像似整个世界都回归了他本来应该的模样。

今天是来到三亚的第一天,大家都玩得很嗨很疲惫,吃完海鲜烧烤回到酒店后,都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上床休息去了。

原本心事重重的坤叔,也似乎是因为最后与我一起在海浪里畅游嬉闹一回之后恢复了原有的好心情,洗完澡上到床上,便迫不及待的扯下了我腰上的浴巾,用他宽厚的身体将我紧紧抱住,?展开了新一轮的狂风暴雨的模式,?开?户启?海?南?三亚的浪漫之?旅…..

但他毕竟已经不再年轻,犹如夏天的暴雨,来?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酣畅?淋漓的浸?侵?大地?后?很快就雨?过?天?晴了,?靠在我怀里满足地?睡去,睡得很香很沉。

可我却睡不着,毫无来由的没有一丝的睡意。

看着靠在我怀里睡得香甜的坤叔,嗅着他光滑温暖的身体散发出的迷人气?息?,?轻吻着他略显憔悴的脸庞和灰白一片的双鬓,我起伏的心潮总是难以平静,如同窗外不远处那此起彼伏的涛声。

关上室内的灯光,闭上眼睛想要强迫自己睡去,可大脑内总有着千奇百怪的画面闪现。如同科幻电影中的镜头那般,许许多多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记忆碎片,都像是在这个时候活了过来一般如片片雪花在我眼前的黑幕中跳跃、凸显,然后消失,再现——

十里桃花谷中的桃花朵朵娇艳,第一次与坤叔相遇时他那落汤鸡一般的狼狈模样,出浴后他围着浴巾有如天人一般出现在我眼前时的惊艳,他那刀削?一般有力不露自威的脸,他那双时而深邃时而锋锐、时而眼含桃花微露笑意、时而又无限茫然忧郁的眼神,机场高速惊魂时刻他含着热泪大声的喊出了他爱我三个字,他的笑,他的泪,他家花园中那株狂风暴雨摧残之后的桃树下的满地落红,还有那片片如白蝶一般飞舞的纸屑……最后定格的是一叶帆影,于海天相结的遥远的远方,渐行渐远……

画面不停的在我眼前闪现交替,没完没了的摧残着我的睡意。

我开始觉着恐惧,然后慌着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除了远处的海涛声,四下一片死寂。

海风轻掀起窗纱,有淡淡的月光投了进来。

是再也无法入睡了,我轻轻的移开坤叔枕在我臂弯里的头,轻轻的坐起身来,披衣下床,这才发现刚才可怕的幻境已经让我惊得汗湿一片。

回到浴室再次冲了一个澡,披上睡衣,打开房门进入电梯,朝着楼顶的观景台走去。

我想要去到更高处看看夜景,吹吹海风,缓解一下自己压抑而沉重的心绪。

已是深夜,整个城市都已酣然入睡。

但四下的霓虹依旧,给这座城市平添了不尽的暧昧与妖艳。

这里是临海大酒店,站在这处高高的楼顶花园中,即便是夜幕深沉,视线依然可以投放得足够的远。

圆月饱满,挂于海天交结的远方,似乎比我所处的位置还要低了许多。

月光如银,毫不吝啬的滋润着这个人世间,翻滚的海浪便仿若是披上了薄如蝉翼的绸纱。于月光的呵护下,不远处那片银色的海滩明晰可见,不见人影,唯有海浪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不知疲倦的亲吻着海岸线。

古人们都喜好月光,总爱用月光去润色他们的诗句,我不会写诗,但我深爱着月光,觉着恬然温润的月色总是可以让人多一些淡然与宁静。

所以我迷恋老神仙翁婿位于深山中那处笼罩在月光下的竹间小院,喜欢与坤叔手牵着手在长江岸边的月光下散步,喜欢与坤叔肩并着肩站在凤凰山酒店楼顶花园中欣赏月光渲染下的峰影和村庄……

但我从来不曾在月光下欣赏过大海,目极之处,不见林立的高楼,不见叠嶂的峰峦,不见车流人影,唯余壮阔无边的海面,又似乎是因为月光的抚慰,翻涌奔腾的浪涛摇曳着光晕,仿若于澎湃中多了不尽的柔情。

夜景很美,壮阔而不失温情,恬淡而不失灵动,让人顿觉着心胸开阔,忽然间觉着自己的渺小与矫情来。

是啊,想我狂傲不羁、自诩玩世不恭、笑看人生风起云涌的明哲大记者,啥时候变得如今这般优柔善感、脆弱多愁起来了?

不就是因为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还没有处女朋友么?不就是因为父母想要早点抱孙子所以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大了一点么?不就是因为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伯父希望看到我明氏宗族香火有承,给我最后半个月的相亲期限眼看着一天天临近么……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我堂堂明哲大帅哥?你在这里如同怨妇一般的悲天怜人矫情叹息干啥?矫情给谁看?矫情就能解决问题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就这么滴。

他们所有人都希望我早点结婚生子,那我便能拖便拖,拖了再拖,一直拖下去,用小强那种打不死的顽强精神与他们耗下底,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他们还能耗得过我?

大不了我把老神仙位于深山中的那处竹间雅舍借过来,带着坤叔离开红尘闹市,到大山中去过我们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去,那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远离尘嚣羁绊,我们日落而归,日出而作,相依相偎着于月光下散步,夜夜艳舞欢歌……

只要我这里能够顶住家庭的压力,只要我勇于坚守,只要我能解决面临的难题,坤叔沉重的心事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到了那时,还会有什么可以绕乱我们美好幸福的生活?到了那时,就让所有人去羡慕吧!我要努力开启与?坤叔的新生活!?我要?与?坤?叔?一辈子过上世?外?桃?源?神仙般?的生活,这是我一这一辈子的梦想,我要努力去实现它……

“去他的女朋友,去他的婚姻,去他的传宗接代、去他妈的……一切的一切!”我朝着狂暴的海浪狂声怒吼。

“我是我自己,我要为自己而活,我要自由的恋爱,我只要我的坤叔……”我朝着大声咆哮的大海大声的咆哮。

四下空旷,海风呼啸,浪涛轰鸣,像是要刻意渲染我满腔的怒火。

我的声音很快便被海风撕成了碎片,消散在涛声中,没有回音。在?一?片?宽阔无?边没有尽?头?的大?海?面?前,?我便意外发现,我沉重的心境豁然开阔。

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慢慢的吐出烟圈,刚才激动的心境突然间变得淡然宁静起来。

是啊,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的人生自己作主,没有谁可以掌控别人的心灵,包括我的伯父在内。我是明哲,我是自由的个体,我有能力自己的路自己走,不需要太在意别人的态度而增加自己心灵的负重和焦虑。

事在人为,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我这样想着,便觉着更轻松了一些。

自个儿笑笑,既然人生注定要多姿多彩,既然同志之路注定了坎坷难行,那便让我的人生来得更加波澜壮阔一些吧。

因为坤叔,因为爱情,因为爱情而轰轰烈烈。

请大海为我作证,我爱坤叔,今生无悔!

摁灭指间的烟头,再次看了一眼月光下波澜壮阔的大海,我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坤叔还一个人睡在房间里呢,我要?赶紧回到?他?的身边将他紧紧的呵护在怀里,让他睡得更安然一些,让他再多做一些桃花源?里?的美梦,让他在美梦中与?我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在?美?梦?中?与?现实神?同步……

但我马上又顿住了脚步,然后便是紧紧的皱起了眉峰,将目光投向了这处楼顶花园边缘的一处角落,那里花草枝叶的空隙间正有着烟头的光亮在扑闪着。

我吓了一大跳,然后便觉着难为情,这花园的角落里居然还藏着一个人?要让他听见我刚才的怒吼,岂不是太……失体面?岂不是要让别人把我当成神经病?

然后便是自嘲的一笑,住在这个酒店的人来自天南海北,谁也不认识谁,我吼不吼管他什么事!我吼得是不是肉麻心跳不?已与?他?何?关?,?明天便是各奔东西再不会相遇,我怕他?个?鬼?!?

我这样自己为自己化解尴尬,再次抬腿离开,不想一个声音突然自那点烟火处传了过来——你丫不过来陪哥哥坐坐?

我刚刚抬起的脚步猛然一滞,又轻轻的收了回来。摇头苦笑,深吸一口气,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这么晚了,你丫一个人偷偷藏在这楼顶干啥?想偷人还是想采这里的花?”

“你丫就不能算一个人?哥哥我倒是想偷人采花呢,你丫有本事去把你家帅老头叫上来让我试试?”

钢哥自一株盆景后走了出来,抱着双臂眼神玩味的盯着我,叼在唇间的烟头一抖一抖:“这么晚了,你丫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干啥?”

“我突然想着要上到楼顶来看看风景不可以么?”我苦笑。心中却是诧异,这钢哥啥时候也学着斯文人一样学会来月光下赏风景了?

“哦,那哥哥我就放心了!”他故作夸张的长舒了一口气:“哥哥还以为你丫刚才要跳楼呢,吓得我浑身发抖躲在这里一动也不敢动!然后再怎么说,我也做好了英雄救美的决定,嘿嘿!可惜你未能让?我如愿!?”

“去你丫的!”

“哎……”他又是一声夸张的叹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尊敬的大作家先生,你说你刚才要真的为了爱情而双眼一闭跳了下去,现在恐怕……好吧,你家老头子我可以委曲求全的接手过来,可你那个坤叔岂不要心疼死了,他要是也学着你的样子从楼上往下一纵,你们俩的这一份爱情可就真的要震惊世间、流芳千古了啊,哥哥我真的好感动好感动吖……”

“去你丫的,有完没完?”想必我刚才的那一番宣泄全都被钢哥听了个清楚,难堪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你丫不好好呆在房间里搂着大肚佛的大肚皮睡觉,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干啥?”

钢哥耸了耸肩头,学着我刚才的样子:“我突然想着要上到楼顶来看看风景不可以么?”

“那你便在这里好好看一个够吧,在下没有兴趣陪你!”我抬腿要走。

“别介!”钢哥急忙拦在我面前:“你丫刚才的那一番吼叫,哥哥我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然后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但前提是……”

既然他已经听到了我刚才的那番咆哮,也就没有任何狡辩的必要。我看着他:“想要狠狠的敲诈我一回?你认为我会接受你的威胁?”

“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陪哥哥坐在这里聊聊天!”

他提起石几旁的一张竹椅放在我的面前:“哥哥我真的很想找人聊聊天!一刻也不能等,不然你丫还没有跳,哥哥我就得先你跳到楼下去了!我死不足惜,想必你这个狠心的家伙也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只是你家老头子要因为失去我这个万人迷大帅哥而哭得死去活来伤了身体,那哥哥我到了阴间也会心疼他的。”

见平时比我更加不知愁滋味没心没肺的钢哥,此时却一脸严肃中带着淡淡的愁意,这让我很是诧异,虽然他依然在不着边际的开着玩笑,但我知道他是在借这样一种方式让自己多一些轻松,因为我能感觉到他的压抑与沉重。

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一个人跑到这处无人的楼顶花园来抽闷烟。

什么情况?还能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的健美先生这般心事重重?

在椅子上坐下来,扔过去一支烟,为了让气氛多一些轻松,我调侃:“怎么,一个没有恋人的家伙也可以失恋?而且还失恋得痛不欲生想要跳楼?”

钢哥点上烟猛吸一口,瞪着我,不言语。

我点上烟:“还是说你丫瞧着老郑与老汪两个好?情?侣,?在你隔壁的房间里夜夜笙歌,因为吃醋不痛快,所以你丫……”

“他们俩个光骨头老头子本就不是我的菜,倒?贴?我还嫌弃?呢?!?他们是不是缠绵是不是上?天?入?地?,?就?整?得天昏地暗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噢?”我奇怪的看着他:“那便是狠?劲十足的大肚佛太不知深浅饱足,让你丫吃不消所以逃到这里来看风景?”

“你丫给我闭嘴!”钢哥一声吼打断了我的话:“除了碰?碰?他肚皮玩玩,哥哥我从来没有与?他沾?边?!?”

“呵呵,谁信呢!”

“信不信由你!”他似乎有气,猛吸了一口烟。

“嘿,你丫今晚到底是怎么啦,谁招惹我们的大帅哥了,怎么!有气冲着我大吼大叫!我我可冤死了!”我瞪着他,心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心中的满腔愁绪给咆哮出去呢,你丫这又来给我添堵?

“你丫还不明白哥哥我的想法?”他反问。又是猛吸了一口烟,刚点上的一支烟便只剩下了烟屁股。

我明白?我明白什么?

我的眉头收得更紧了一些,一脸惊异的看着他:“难不成你丫还真在想着我家老头子?暗恋一个老孙头还不够,还要偷偷的爱着我家老钟头?不会吧……你知道的,我家老头子可是对你没有一点的兴趣,我也必须得再次强调,我从来没有在中间作过梗,只要你丫有那个本事把他?的?心?俘虏了?,我不仅不反对,而是举双手赞成!我正愁着没?有?招?对?付他?的?小?诡?计?与?哭?鼻?子呢,再说了,他这些天都和金香玉睡一个房间,你丫要有本事,直接去金香玉房间抢人不就是了,你冲我嚷嚷有?啥用???”

“你家老头子我高攀不上!我也抢不过你!”一直满脸愁容的钢哥,此时终于是自嘲的笑了笑:“你丫把他收?了?现在急?于?出手扔不掉了,便想急着扔给我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正经点!这是哪里跟哪里的事儿啊!”我有气:“少惹我生气,没有你好果子吃!等会儿你变成我的出气筒可?别?怪?我嘴?下?不?留情/?我”

“你丫也会有生气的时候?”钢哥又是玩味的笑笑:“也是,一个帅大叔,一个帅干爹,一个是舍不得扔,一个是扔不掉,同时应付两个人的纠缠,你丫也是够辛苦的!也难怪你丫精神崩溃,一个人深更半夜跑到这楼顶上对着大海大吼大叫像疯了一样!”

“你……”我将一口浓烟喷到了他的脸上:“吼不吼疯不疯与?你有?半?毛钱关系!?怎么是?不?是真?的皮?痒?了?!?”

见我似乎是真生气了,钢哥耸了耸肩,一声轻叹:“爱情啊爱情,你咋就让我们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儿如此情难自禁又如此无能为力啊!敢问苍天大地,我们的出路到底在何方?”

听他如此做作的感叹,我瞪着他:“谁与你丫同病相怜了?我有深爱的坤叔,我和他正爱得幸福,你丫可是没有人爱的光棍儿一条!”

“得了,少装,别人不知道,哥哥我还不知道你丫内心的苦与累?”他紧紧的盯着我。

我怔了怔,心中想着,难道他真的清楚着我的心事?还是说他比我更多了解一些内幕?深吸一口烟,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了啥?”

“呵呵,哥哥啥也不知道!”他摊了摊手:“就算知道啥也不会告诉你!”

“那你便一个人在这里晒月光浴吧,在下不奉陪了!”我起身要走。

“嘿,你急啥,哥哥我正满腔愁绪需要你帮着化解呢!”他慌着起身,又将我按回到了椅子上:“不聊你和你坤叔的事了,陪哥哥坐坐,哥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急需你的心灵鸡汤,?给?哥?哥?补?补?身子骨?昵?!?”

“想我为你开导开导?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会有发愁的时候?”

“那是当然,哥哥我可一直都是多愁善感的银儿啊……”

“难道没有恋人的人儿还真的可以失恋?”

“少来!你还不知道哥哥我满腔的愁绪是为了谁?”他问。

我怔了怔,挠了挠脑门:“难不成是为了金香玉?不会吧,金香玉是生得可人,人见人爱,我也知道你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纠?缠了他好几年时间,?可你知道的,金香玉之前之所以卖身那是形式所逼,现如今他已经脱离了苦海重新做人,而且也已经与黄老大在同人堂年会上的大庭广众之下举行了婚礼仪式,苦命的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幸福生活,你丫就不能放过他?我也不许你丫再次骚扰他!而且我敢保证,不管你多么厚脸皮多么无赖耍泼,他都不可能再如你所愿与你快活了。”

“你丫啰嗦完了吗?”钢哥有气,眯着眼睛盯着我:“再说哥哥我是那种搅局的人吗,就算是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我可干?不过那个一身蛮力的歪嘴巴黄老大。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嘛?!?”

“不是我家的老钟头,也不是风情万种的金香玉,不是老汪老郑,更不会是老神仙和大肚佛,那你到底是为了谁?”我看着他:“既然你希望我帮你化解忧愁,那便请你直接告诉我他是谁,再在这里磨叽,我可真没有时?间?与?你瞎?侃?,?我要?进入温柔?香?了?!?”

“老孙头!”他有气。

“啥啥啥?老孙头让你满腔愁绪?你因他为情所困而想要跳楼?”我瞪大了眼睛。

我当然知道老孙头的存在,也知道他深深的爱着老孙头,而之所以诧异没有想到,是因为我知道他们在两个月之前便已经分了手,而且是钢哥主动的离开,既然他认为这份不明不白的同志爱上直男的一厢情愿的爱情再不值得留恋,那拿得起放得下的钢哥又因何而愁容满面?还有什么东西让他无法放下?

看来他们之间的故事还没有结局,这一份极度苦情的情感纠葛恐怕还得继续上演。

“很奇怪么?”见我一脸诧异,钢哥眯着眼睛看着我。

“你丫不是早就和他分手了么?”

“嗯呐!”

“而且还是你主动与他分开的不是么?”

“嗯呐!”

“你丫不是说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么?”

“嗯呐!”

“你丫不是说既然如此,那便不如快刀斩乱麻,早分早轻松么?”

“嗯呐!”

“你丫不是说……”

“嗯呐嗯呐嗯呐……”

或许是知道我想要继续问什么,钢哥急着打断了我的话。

“嗯呐你个头!”我有气:“这么快便后悔了,想要复合?我看你丫还是算了,人家老直男一枚,又何苦非得要把他拖下深渊,让同志路上又多上一位断肠人,再说了,你主动与他分了手又想回去和他好,你丫的脸皮是不是也太厚了一点,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接受不了同?志?情感,也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你丫又何苦非要免为其难缠着他不松手,然后彼此痛苦难受?”

“一言难尽!”钢哥苦涩一笑,扔给我一支烟。

一言难尽?这是在来海南之前的那一天晚上聚餐时听他满怀心绪的叹了一句之后,再次听到他讲出这一句一言难尽。这不禁让我心生好奇,他到底又有着什么样的一言难尽呢?

我短暂的沉默之后:“能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我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虽然我早就知道他和老孙头的事情,但却从来没有听钢哥亲口细致的讲述过他们之间的故事。

既然连我们优秀的健美先生都愿意花七年的时间去偷偷的爱着老孙头,而且是无法自拔无怨无悔,想必那个我从来不曾见过的老孙头也确实不简单,甚至是超出我猜想的优秀,他们之间的故事或许比我预想的还要精彩曲折许多。

因为好奇,也或许是我总想找到更多真实的创作素材的心理在作祟,使得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听听他们之间情感纠葛的冲动,想听他讲讲他与老孙头的这七年。反正回到房间也睡不着,在这处安静的楼顶花园中听听故事也不错。

听我如此问,钢哥却是好奇的看着我:“我们的故事?我们的故事你丫不是早就知道么?”

我有些云里雾里:“我只知道有老孙头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其他啥也不清楚,你也从来没有细致的给我讲述过。”

“那你想要知道啥?”成钢看着我。

“比如你们什么时候什么方式相识,比如他是哪里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比如他的家庭……”

“七年前我到扬子健身会所上班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前去那里健身的他,并因此与他相识,他是沈阳人,与我算是同城老乡,他从来不让我去他的家里,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家的位置和家庭情况,只是听他讲过他一直与他的老伴生活在一起,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老伴。”

“他现在退休在家,之前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虽然他穿着朴素看起来很低调,但应该家境非常不错,因为他换着用的三条皮带都是鳄鱼皮的爱马仕,而且我们那个扬子健身会所的vip年费真的很贵。”

“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一时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总结,不过虽然他不苟言笑很严肃,但知识面很广,看问题很有深度,偶尔也会小小的幽默一回逗得我哈哈大笑。回答完毕,请大作家先生继续你的比如!”钢哥言简意赅,然后认真的看着我。

钢哥像是背诵滚瓜乱熟的课文一般,回答我的问题干脆利落。

但我却不禁挑起了眉峰,惊诧的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其实你对他的了解并不多,甚至是少得可怜?那你们这七年的相处时间都干啥了?”

钢哥无奈苦笑,耸了耸肩头:“是的,他就是一个谜!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揭开他的秘密,比如他的家庭。”

真是有意思的家伙,也真的不敢相信,用心爱了七年时间的帅大叔,却不知道那个帅大叔任何的底细,我替钢哥觉着悲哀。

同时,可以在相处七年的时间里不露出自己任何的破绽,在不泄露自己任何一丝底细的情况下依然可以游刃有余的与钢哥保持着融洽的关系,这又该得有着多么沉着深厚的心性与城府?

老孙头这样的人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使得我对老孙头这个人也开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吸了一口烟,看着钢哥问道:“那他又到底凭什么让你一见倾心,即便是用七年时间暗恋着他也无怨无悔,你丫就不觉着你们的这种关系在别人看来实在是太不可理喻?”

“眼缘啊,笨蛋!”

钢哥骂了我一句笨蛋,看着我:“就是你丫讲的你坤叔洗完澡披着睡袍突然惊若天人般出现在你面前的那种感觉。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惊若天人!”

我笑笑:“然后呢?你便跌入了单相思的深渊而无法自拨?既然你明明知道他是直男又为何不是远观而非得要靠近他?还是说仅仅只是因为你所讲的那样他无比迷人的身体总能让你欲心难控所以非要得到他的身体而后快?”

“不错,在我眼中他就是最性感最完美的帅大叔,尤其是在他脱了衣服之后,但我爱上他并非仅仅只是想要得到他……哎,我也说不清楚到底因为啥我要爱上他,反正我就是要爱上他,即便是永远也?得?不到他?的人?与?情?,?我也要爱着他。”

我摇了摇头,不禁叹息。

爱情真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如同当初我与坤叔那样,哪怕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便再也无法抹去他的影子,他的深沉严谨,他的细腻精致,他爽朗的笑声,他全身上下散发着的那种雄性十足的气息,让人一旦触及便无法脱身的强大气场,甚至是连他那如同大海一般忧郁的眼神,都让我爱得无法自拨。我就是这么深深地迷恋,?深深地喜欢上他,难道你不知道单恋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

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他在我心中总是那么完美无缺。

或许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真的不需要任何的理由,爱他就是爱他,没有那么多的因为所以。

但我与钢哥的处境又不尽相同,我之所以对坤叔苦苦追求不甘放手,那是因为我早早便从坤叔的某些言行举止上看出了坤叔隐藏着的同志身份,直到今天我甚至怀疑第一次与坤叔相遇时,他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露出宽?厚?健?壮?的胸脯和若隐若现的白嫩大?腿,?到底是在有意吸引我的注意力,?后来我又从大肚佛那里确认了坤叔的同志身份,这让我看到了成功的希望,所以我才有勇气放手去追逐。

??而钢哥遇到的老孙头是纯粹的直男,这一点钢哥自己心知肚明,可他依然是无怨无悔的爱了下去,哪伯是偷偷的暗恋着,而且一坚守便是七年时光,即便他从来不知道老孙头的任何底细。要换作是我,我还会那么去做么?我想我恐怕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于是我看着他:“这么说你是真心的爱着他,或者说你曾经是真心的爱着他?”

“废话!”

我摇头苦笑:“那便请你给我一个与他分手的理由!”

听我如此问,钢哥突然变得安静。他把目光自我脸上移开投向了深邃的夜幕中,那里是海天相结的远方,那里正有一轮明月挂于天际,光影摇曳在海面上。

钢哥此时的沉默让我有些意外,吸了一口烟:“是因为他是天生的直男,甚至是在与你缠绵的时候他却是在?不停的讲述着他也?曾经与某些女人的惊?艳?过?往?!?是因为你坚持认为他之所以愿意与?你缠绵?,?仅仅只是他出于感激你对他的好,虽然你得到了他的身体却得不到他的心,所以你断定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在没有得到他的时候你认为他万般的好,可当真正得到他的时候,你反而突然间觉着与一个天生不懂得同?志?情趣、注定不会对你全抛一片心的男人相守在一起没有什么意思,你突然发现他并没有你曾经认为的那么完美,所以你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

这些都是钢哥曾经亲口给我讲述过的事情,他说过要早知如此,还不如就如当初那样一直暗恋着更为美好一些,所以我有此一问。

“或许是吧!”钢哥摇头苦笑。

“是个屁!”我有气:“既然你自己一再强调即便是得不到他的身体你也要爱着他,那你丫又为何如此在意他是不是能带给你身体上?的快意?你凭什么断定他无法让你得到满足就是他不爱你?你丫不认为自己讲话自相矛盾?这样的分手理由不可笑么?”

我一连数问,钢哥怔了怔,不吱声,一味的保持着沉默,用力的吸着指间的香烟。

“你不是一直教导在下,喜欢一个人与爱上一个人是两码事,情人与爱人是两码事,虽然爱上一个人的前提是必须要喜欢他,但喜欢一个人并不一定非要爱上他么?你丫不是一直在强调,喜欢一个人是生理的需要,而爱上一个人仅仅只是精神上的需要么?”

这些话有些绕口,但这都是钢哥一再给我灌输的关于同?志?情感关系的认知,为了增添他的说服力,他甚至还拿出金香玉和老孙头打过比方,说他喜欢金香玉仅仅只是生理上的需要,金香玉也确实能带给他满足,而爱上老孙头却仅仅只是精神上的需要,即便永远也得不到他,但只要能每天见到老孙头,他就会觉着幸福。

事实上,我也认为他的这番话并非全无道理。

可钢哥此时的态度,却是让我有些犯糊涂,不明所以,然后便生起了淡淡的怒意。但见他此时一脸沉默痛苦的表情,又让我觉着不忍。

我叹息一声,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他是直男,所以他并不懂得同?志?之间的情趣,自然就不会懂得如何对另一个男人甜言蜜语,你知道他是直男还非要爱上他,这样的结果都只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废话!”钢哥突然有气的吼了一句。

我也有气:“你丫就是在?金香玉那?里尝到甜头,?习惯了金香玉的万般风情与?迷?人?呻?吟?,?所以在突然搂着一个木头人的时候不习惯,所以你便断定他从来没有爱过你!你丫就不想想,那个时候的金香玉处在什么样的境地,他那是逢场作戏,那是故作媚态迎合你,他那是为了钱,而不是爱!”

“废话!”钢哥更有气了。

“既然你自己啥都明白,那你就更应该多一些宽容,你可以爱上老孙头,但你不应该以在?金香玉那?里获得的满足的标准去要求那个老孙头。”

“废话!”钢哥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的气也更盛了一些:“那你丫就有没有想过,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同?志?爱情的老直男居然甘心为你献出自己,这?样的?牺牲还?不?够?大?,?你?究竟想怎样??你?这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我是真的很有气,音量突然间提高了许多。

事实上,对于钢哥与老孙头之间这种看似有些莫名其妙的关系,我也是早就有着自己的怀疑。

我总觉着事情并非钢哥讲述的那么简单,那个老孙头也并非对钢哥毫手情意,相反,我认为老孙头应该是爱着钢哥的,至少他并非绝对的反感着男男关系,只是他不善于或者是羞于表白,所以才将他对钢哥的爱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因为,既然在钢哥眼里老孙头那么优秀,想必老孙头应该是一个不简单的人,一个生活在东江这样的大都市、阅历丰富、家境优越的优秀老者,难道他一点也不了解现实社会中真实存在的同性恋情现象?

难道他就一点没有发现或者说没有体会到钢哥对他的一番深情?他就真的不明白钢哥对他种种的亲近意味着什么?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他为何不早早离开钢哥而是与钢哥愉快相处了七年时光?如果他绝对反感两?人?身体上的接触,那他还会愿意鼓起勇气?与?你保?持这种关系还一直维持着?如果仅仅说只是因为他出于对钢哥的感激或者说是出于他的猎奇心理……这说得过去么?

钢哥自然不知道我此时正在想些什么,但我一声带着怒气的大声的质问,却似乎是有如惊雷一般,直震得他浑身一颤,手头一松,夹于他指间的烟头便落在了地面上,溅起星星火花。

然后依然沉默,久久的沉默。

许久的沉默之后,钢哥抬起头来看着我:“可我要的不是施舍!”

“那你要什么?”

“我要的是两情相悦!”

“我说过你不能以金香玉的标准去要求一个直了一辈子的老大叔,他做不到。”

“两情相悦并非仅仅只是身体的结合,而是心与心的交汇。”

“你依然坚持认为他对你不是真心?或者说还不够真心?”

“废话!”钢哥火气直冒。

“我不知道你在下这样的结论之前是不是经历过细致的体会与分析,但既然你坚持认为他对你的付出仅仅只是一种施舍,那请你告诉我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盯着他:“请你再不要在我面前提什么感激二字!你丫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对他有何大恩大德,值得他用自己?向你作出回赠,即便是他反?感?想拒绝甚?至?痛苦?不堪,也愿忍?受由着你丫在他那?里?放?飞?自?我?!”

我认真的看着钢哥:“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他对你没有一丝的爱意,你对他的种种亲近让他友反?感?难以接受,那他为何不早点离开你?东江的健身会所多得是,他为何偏偏要天天去到你工作的那处扬子会所,并允许一个让他反感的家伙陪着他一起健身打球,而且一坚持便是七年时间?”

听我如此讲,钢哥的双肩又是震了震。

或许是他认为我讲得有道理,也或者是他一时间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来反驳我,他继续保持着沉默。

我无语摇头,深吸了一口烟:“好吧,讨论老孙头到底是不是爱你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作出了选择,既然你坚持你的认为,那么从你的角度讲便说明你离开他是对的,”

“既然是对的,那你又到底还有什么样无法解开的心结,以至于非得要拉着我陪你坐在这里一起装哑巴看夜幕下的大海表演深沉?又何需要自作多情的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你所希望得到的言语上的点拨与安慰?你们已经人各一方,又何必因为他那样一个不值得你爱的人而折磨自己?”

我一口气说了许多,有些绕口。

心中感叹,爱情为何总是当局者迷呢?以前的坤叔是,金香玉是,老郑是,干爹是,肖志是,曾经的我自己也是……现在我又忽然发现,原来一向阳光快乐的钢哥,也似乎是已经陷入了爱情的迷局中不能自拨。

而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叫爱情。

敢问情为何物,直叫人徘徊纠结。一旦真正的爱上一个人,即便已经分手,那缕缕情丝又岂能是说断就能断得干净?

如果人世间没有为情所困,没有爱恨纠缠,我们的人生是否会更多一些的淡定与轻松?可如果是那样,于一个没有情感牵绊的世界中还会有如此多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发生么?一个没有温度的冰冷世界还值得我们去向往与留念么?

钢哥收回投向夜幕的目光,看着我良久之后,终是自嘲的笑了笑:“或许你说得都对,可我还是不甘心!”

“你还是坚持认为你的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我盯着他的眼睛:“还是说你认为你们之间本来不应该会是这样的结局?”

钢哥只是苦涩的笑。

“虽然你主动结束了这段情感,但你其实还依然深深的爱着他,即便他并没有你希望的那么完美?即便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爱过你?”

“废话!”钢哥气呼呼的一声吼:“你丫能不能不要废话?”

我无语苦笑,摇了摇头:“你的意思是想要与他重归与好?你丫把一个直男老大叔生生的拉下了水,?人?家为?了?你忍?受?痛?楚?牺?牲?自我然后又抛弃了他,然后又想回过头去拥抱他,说走就走想回就回,这就是你认为的爱?把他当什么人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他的不对,可你丫又是否真心从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过什么?”

钢哥愣了愣:“或许如你所讲的那样,老孙头或多或少应该是爱着我的,可我不甘心我付出七年美好的时光,却等不到他亲口为我说出一句他爱我三个字。”

钢哥的话又是让我猛然一震,皱着眉头看着他。

心头有万千思绪翻涌着,他之所以不甘心,仅仅只是因为这三个字?

然后又想到了自己,在我苦苦追求坤叔的那段痛并快乐的日子里,在那段我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得不到坤叔应有的情感回应的日子里,终于在那次机场高速路上与唐彪黑恶势力对决的生死时速中,从来不曾向我表露他任何心意的坤叔却突然大声的朝着我喊出了他爱我三个字……那一刻,我热泪奔涌,幸福万分,就算是与坤叔牵入共入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都说真正的爱情不需要言语上的表白,可事实上,当一个你真正深爱的人突然间向你表白情意的时候,那种滋味与感动又岂是局外人所能体味?

钢哥的叹息让我忽然觉着有些不忍,觉着他真的好可怜。

可悲的痴情人,或许莫过如此吧。

但我又不能用什么煽情的言语去刺激他,勉强笑了笑:“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第一,说明他是真的从来都没有爱过你。第二,说明你依然还爱着他。”

钢哥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我。

我摁灭指间的烟头:“他不爱你所以不肯说出他爱你三个字,哪怕是虚情假意的表白一次逗你开开心他都不愿意,但从这个角度上讲,老孙头应该是一个非常真实善良的人,从来不会用谎言去欺骗别人。而你之所以非常在意或者说非常不甘心没有从他嘴中听到这三个字,那是因为你依然还深深的爱着他,爱他,所以在意他,哪怕他并不值得你爱,哪伯你再爱他一千年也等不到那三个字。”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从这个角度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或者是我的话突然间让他心有所悟,钢哥愣了愣,用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注视我良久,然后微微一笑:“果然是善于从表面现象看透背后真相的明哲大记者,你丫的这一番话让哥哥我真是有些汗颜。”

听到开头还以为他是在夸赞我呢,不想后面一句却是让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钢哥拿起烟盒想要给我递烟,才发现烟盒中已经空空如也,便伸手取过我面前几上的香烟,抽出一支扔给我,然后他自己点上一支,微微一笑:“经你丫这一点拨,哥哥我总算是明白了我为何那么深爱着那个该死的老大叔了!”

我更糊涂了,看着他。

他又是笑了笑,与之前的苦涩相比,他现在真的好像笑得很轻松:“是的,我爱的就是他的真实!”

然后他又是深吸一口烟:“他有着一颗真实得如同孩童心灵般纯洁的心灵,与他相处的时候,你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因为他从来不会违心的用好听的话讨人开心,不会忌讳在与我相处的时候,从他一位直男的角度讲述他以前风流韵事的美妙感受,他从来不会用好听的语言去包装他自己,也从来不会在我面前去炫耀他在我看来应该是非常不错的家境,他总是那么干净朴素,那么沉稳淡定,他很少笑,但笑的时候很真诚,他话不多,但每句都是他真实意思的表达,和他在一起我感受不到爱情的美好,但他是一位好父辈,好朋友,好兄长?……”

没有想到我的一番分析对钢哥来说却是有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一口气说了许多。

好父辈,好朋友,好兄长?。这三个词用在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头上,似乎是有些怪异,但又似乎是那么恰如其份。我没有见过老孙头,但我相信或许这就是他的人格魅力,我与坤叔之间的关系不也如此么?

想到这些,我自个儿笑笑,心中想着,咋听钢哥讲起来,那个老孙头居然有着我坤叔的影子。

“你丫笑啥?认为哥哥我说的这些都是在骗你?”钢哥看着我。

我耸耸肩头:“我在笑,既然你对他认知如此清晰,又岂会说他就是一个谜呢?既然他如此真诚,又为何从来不愿主动告之你关于他曾经的身份和家庭?”

钢哥白了我一眼:“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更有吸引力,?真实和神秘这两种矛盾的因素聚为一体的男人才更有魅力不是么?”

我笑了笑,想想也是,我对坤叔的了解已经足够深刻,但直到现在,坤叔不依然总是让我感觉到一种神秘的气质么?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秘密,试想如果你深爱着的某个人如同透明人一般的呈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有兴致么?

我说道:“如此看来,你那个老孙头还真的有些可爱!”

“废话!不比你那个坤叔差!”

我故作叹息:“真是太可惜了,要是换作我,打死也不会抛弃他,如果你丫再多坚持一下好好开发开发,让他慢慢适应并喜欢上同?志?相爱的情趣,兴许他就再也离不开你而对你全抛一片心了。”

“哥哥我的心正在滴血呢,你丫还要在上面刺上一刀?”

“这么说你丫真的后悔了?”我耸耸肩头:“可又能怎么样呢,你丫已经没有机会了!”

“哥哥我就后悔了,怎么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初……当初……”钢哥吞吐,似乎是难以启齿。

“怎么,一言难尽?”我认真的看着他:“你丫嘴里的一言难尽到底是因为啥?”

钢哥猛吸了一口烟,避开我的目光:“好吧,哥哥我承认当初主动提出分手仅仅只是想要吓唬他一下。”

“啥?”我怔了怔,然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活该,笨驴,既然你都清楚他并不爱你,他还会在意你的恐吓?说不定他早就想要离开你只是不忍心开口而已呢,这岂不正合他的心意?”

“够了吗?”我笑得开心,钢哥气极:“闭上你丫的臭嘴!”

“不够!你丫就是自作自受自作聪明,我也实在想不明白,你吓唬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借这样背道而驰的方式向他表达你对他情深似爱的胸意?借这样一种走极端的方式向他表达你的不甘与愤怒?还是说,你希望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警醒他,从而使得他懂得体会与珍惜?”

“看看他的反应,了解他真实的态度!”钢哥不服,想要狡辩。

“然后你丫话还没有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而且还一路开心的哼着小曲!这就是他的态度!也是你预料之中的态度!”

“去你丫的!闭嘴!”

“我说错了么?”

他顿了顿,猛吸一口烟:“好吧,正如你之前分析的那样,我也认为老孙头其实是爱我的,我是同志,自有着同志的敏感,所以我能从一些细节上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意,虽然他一直吝啬于表达,虽然我那种似有还无的感觉并不深刻。”

我看着钢哥:“于是你便假意提出与他分手,认为如果他真心爱你或者多少有那么一点的爱着你,那么他便不会轻意答应你的要求,至少他会当着你的面伤心难过,逼他在那样一种情况下作出他真实的内心表达?虽然是旗出险招,但……这好像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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