囟肉要多长时间,烀肉多久容易烂

自从村里有了抱小鸡的,我家就吃上了毛蛋

抱小鸡的是个中年男人,从关里来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从开始抱小鸡,他能吃上荤腥了。抱小鸡的姓冷,人们当面叫他老冷,背后叫他老抱子。

老抱子住的马架子,没有后窗,怕塌,挨着炕没立了根柱子。就这小马架子也不是他是的,是队里空着的。

老抱子就在炕上铺了被子抱鸡,被窝里放满了鸡蛋。他把炕烧得不冷不热,还一天几遍地翻鸡蛋。在我们眼里,那鸡蛋在老抱子手里翻着翻着里就成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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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们结伴去买鸡崽子,毕竟老抱子是光棍,又不很老。老抱子的手也有不灵的时候,有些鸡蛋怎么也出不了鸡。他就问女人们,谁要毛蛋

好鸡蛋五毛钱一个,毛蛋两毛钱一个,都说不贵。可是,敢吃毛蛋的人家不多,我家因此有口福了。母亲撺掇父亲去买毛蛋。父亲将信将疑地说,那玩意不埋汰吗?母亲说,等俺做出来,别淌哈喇子就行。

父亲从老抱子那买回了三十个毛蛋,母亲说,咋不买五十个?父亲说,老抱子自己也吃。母亲忽然明白了,说,老冷是俺关里老乡,他可是会吃!父亲说,你快做毛蛋吧,不信比好鸡蛋还香。

母亲不理会父亲,把毛蛋捡到盆里洗干净。我看不出毛蛋有什么特殊的,不过个儿很大。我问母亲,毛蛋里有小鸡吗?母亲说,有。我问,小孩能吃吗?母亲没回答我。

母亲煮毛蛋平时煮鸡蛋一样,可又不一样。她把锅里放了花椒、大料、姜片,水开了,厨房里就冒出了烀肉时才有的香味。煮个十分八分钟的,母亲就掀开锅盖,把蛋壳敲裂了,小火再煮一阵子。母亲说,让毛蛋里进个味儿。

刚捞出的毛蛋烫手,母亲忍着烫拿起一个,剥掉蛋壳,一只蜷成个球的小鸡崽露出来,浅浅的毛儿,闭着眼睛,浑身湿淋淋。我吓得往后退。母亲说,没见过天的小蜷鸡,小孩子不能吃。母亲嘴里的小蜷鸡,是没能来到世上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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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往炒锅里放上很大一勺子,干辣椒段炸香了,小蜷鸡在热油里干炒,要出锅时洒上蒜苗,立时有红有绿了。像是倦鸟归巢,猛然有了花红柳绿的情愫。我闻到了焦香味,很快酒香也来了,我知道父亲被母亲做的毛鸡蛋俘虏了,他已经开始小酌了。

母亲给我们做了没有毛的毛蛋,今天就叫实蛋。蛋黄和蛋青混在一起了,没有白,也没有黄。实蛋煮熟后硬个铮的,嚼一口咯吱响,有股毛豆腐味,越嚼越有醇厚的香。

母亲把实蛋切成块,放在油锅里爆炒。怕我们辣着,只放一小捏辣椒面。实蛋盛到盘里了,还发出吱吱声,一层小油珠儿出现了又碎了,碎了的又出现了。我自己夹起一块,一放进嘴里烫得跳起脚来。

母亲笑着说,急啥,夹馒头吃才香呢!父亲说,卷大煎饼也好吃。我想,空嘴吃才好呢。然而,老抱子一铺出的毛鸡蛋不是很多,好在村里人还没有认毛鸡蛋心的。

老抱子认毛鸡蛋。他吃毛鸡蛋简单,往火炭里那么一埋。“砰”地一声响,毛蛋炸开了。在一股燎毛味里,老抱子扒拉出一个黑乎乎的小蜷鸡。他一口吃掉,抿一口烧酒,黑脸上浮出了笑,像残冬的原野上突然起了春风。

村里又多了一家抱鸡的,是个年轻的女人。她家房大炕大,她一铺就抱几百个蛋,不光有鸡蛋,还有鸭蛋、鹅蛋。她也卖毛蛋,从此我家吃的毛蛋里有了鹅蛋和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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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我家更爱做鹅蛋和鸭蛋的。这两种毛蛋个大,里面的小蜷鹅、小蜷鸭身量大,吃得更有味道。父亲一只小蜷鹅就能喝一顿酒,母亲就把小蜷鹅串在柳枝子上,举了在火碳上烤。父亲就吃上了世上最小的“烤鹅”,母亲自得地说,俺关里人会吃吧?

我们也更爱吃鹅和鸭的实蛋。蛋青脆生生的,蛋黄艮揪揪的,煮熟就这么吃也很诱人,何况母亲要回锅炒呢?

为了常常吃上毛蛋,父亲就和两家抱鸡的都说好了:只要有了毛蛋就给留着。从此母亲不厌其烦地做毛蛋,我们也就有了解馋的。

春耕时节,我家极有可能是吃了毛蛋的缘故,大人上地不累,小孩不爱感冒。田垄里,父亲吆牛,母亲扶犁,我们洒种,谁也不喊累。是呀,一春天吃了恁么多毛蛋,营养得多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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