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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网络

刚进宫那年,我也卯足了劲,想要争宠,一夜承欢的。

奈何先天不足,姿色平平,才学平平,第一轮体态挑选,我就被刷下来了。

行吧,我安心做个宫女,不做出头鸟,总能熬到二十五岁出宫吧?

天公不作美,母凭子贵,替人养儿子,我算什么?

1.

我进宫那年,刚过十五岁生辰,正赶上三年一期的选秀,原本我爹只是小地方的芝麻小官,这个小官,还是花钱买来的,轮不到我去选秀的。

怪就怪皇上不争气,继位三年,后宫妃嫔不少,却生不出几个孩子,太后一着急,拿着替皇室绵延子嗣的理由,公然收割天下美女,但凡为官者,家有年过十四,未满二十的姑娘,都要送一个进宫里。

阿娘看着模样姣好,又精通琴棋诗画的阿姐,红了眼眶,“我泠儿怎么就那么命苦了,好好端端的,偏生就遇上选秀了,早知道如此,早些年就帮你把亲事定了。”

阿姐今年十八岁,在凤阳城是小有名气的才女,阿爹阿娘向来虚荣,很是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喜欢看那些来给阿姐提亲的男人灰溜溜地走,然后凤阳城的人都知道,楚大人家有个才华横溢,还未出阁的姑娘。

阿娘硬生生把阿姐的亲事拖到至今,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瞧不上那些来求亲的男子。

我看李公子甚好,文质彬彬,温文尔雅,阿娘说他穷酸气。

我看张公子甚好,富甲一方,年轻有为,阿娘说他粗蛮商人,不识文墨。

我看刘公子甚好,进士出身,弃文从商,家底丰厚,阿娘说他榆木疙瘩,不继续考取功。

依阿娘的意思,阿姐那般好,就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可凤阳城就巴掌那么大,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怎么会困在这里。

我眼巴巴地瞅着阿娘,“娘,你不是说阿姐配得上最好的男儿吗,若我说,皇上才是天地下最好的男儿,怕你不敢反驳吧?”

阿娘拿着白眼瞪我一眼,“撒气的丫头,皇上那是你想嫁就嫁的吗,再说了,就算泠儿进得了后宫,跟三千多个女子争一个男人,这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我泠儿怎么能困在宫里一辈子呢。”

阿姐也在旁边,哭得楚楚可怜,“娘,你快让爹想想法子,我可不想进宫,让我进宫,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我轻撇嘴,“阿娘,那旨意不是说了吗,后宫稀薄,哪有什么三千个女子,就算后宫佳丽三千,那也没有三千个妃嫔,阿姐这么优秀,没准能获得恩宠。”

“去你的,净瞎说。”阿娘挽着阿爹的手,使用她惯用的撒娇手段,当着我跟阿姐的面,恬不知耻地吻一下阿爹的脸庞,“老爷,你快想想法子,泠儿进宫,别说她一辈子完了,就是我们往后也完了,我们指望谁?”

阿爹苦恼,“这有什么法子,上面的旨意,咱们家就得送个姑娘进宫,难不成,你还要我硬捉一个姑娘回来?”

看着他们三个人哭成一团,我确实显得挺多余的,我咽了咽口水,“咱们楚家,也不只有阿姐一个姑娘,实在不行,就让我进宫吧。”

我原以为阿娘会替我心疼的,她却一下子懵了下,然后拉着我的手,笑得夸张,“对哦,阿暖已经十五岁了,是可以进宫的了,就这么决定了,阿暖,就你进宫,以你这姿色,皇上一定瞧不上的,在宫里过几年,就能出宫了,总比你姐困在宫里一辈子强得多。”

我一时语塞,像我们这样小户人家,入不了皇上眼里的,就要留宫做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才能出宫,我的阿娘啊,我才十五岁,要做整整十年的宫女,我最好的十年,就在宫里蹉跎了,到你嘴里,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一句话。

阿姐梨花带雨地看着我,“阿暖,谢谢你啊,十年很快就过去了。”

“行……行吧!”

其实我没有别的选择,即便我不提醒,待阿娘反应过来,也会想起我的。

我叫楚暖,我出生那天,凤阳城下了一宿的雪,阿娘痛了一天一夜才把我生下来,听说,阿娘听到是女娃,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是阿姐摸着我发凉的手,咬字不清,轻轻地唤我,“暖暖,暖暖。”

此后,我便叫暖暖,楚暖。

阿娘生下我,再也没有遇喜,没有给楚家生一个男儿,是阿娘心里的死结,阿姐是楚家第一个孩子,是阿爹阿娘相爱的结晶,自然是疼惜得很,到了我这里,盼男得女,就显得有些多余。

从小阿姐屋里就有四个婢女,而我屋里,只有一个巧心,阿姐在学琴棋诗画时,我被阿娘迫着做女红,阿姐在学煮茶时,我被阿娘迫着做女红,阿姐在学做账时,我依旧在做女红。

巧心曾替我抱怨,“二小姐,你也是夫人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夫人怎么能厚此薄彼,你看夫人待大小姐多好,去哪里都带着。”

“巧心,别这么说,阿娘让我学女红,也是为了我着想。”

“二小姐,你就是心性太好了……”

巧心的话还没说完,被阿娘听到了,阿娘说巧心魅惑主子,不尊主母,要把她发卖了,我苦苦求着阿娘,才把巧心留下来,奴不教,主之错,我被阿娘罚跪了两个时辰。

我还记得,那天凤阳城的雪很美,飘扬而落,沾着我粗笨的手指,我都替雪花感到可惜了,这么美的雪,就应该落在阿姐的身上,美人沾雪,连雪花都成了点辍。

自从那次罚跪,我变得更加懂事乖巧了,再也不妄想从阿娘那里得到一些关爱,也不想方设法,蹭阿姐的课了。

离开家里那天,阿娘破天荒的往我怀里塞一件衣裳,“阿暖,这衣裳里面有隔层,阿娘在里面放了些银票,记住,在宫里不比家里轻松自由,凡事要醒目些,还有,钱财不可外露,该用钱的地方,就偷偷拿出来。”

我盯着那件衣裳看了许久,忽而目光赤红,我缓缓抬头看着阿娘“娘,如果我身为男儿,你是不是,就会多看我几眼了。”

阿娘突兀,她很快就缓了笑意,“想什么呢,阿暖,你永远是阿娘的好女儿。”

阿娘的好女儿,我牙齿打颤,这句话,我等了十五年,没有过分的开心,反倒全是心酸泪。

我在巧心的挽扶下上了马车,马车前行,我挑起车帘,想要再看一眼阿娘时,阿娘早已挽着阿姐的手,两人进了屋,我鼻子莫名泛酸,望着楚府那两个大字,赫然入目,“楚暖啊楚暖,人的心是很小的,怎么装得下两个人?”

2.

我入宫的时候,铁定心思,要卯足劲,想尽法子,要获得恩宠,从此光耀门楣的。

当我看到那些秀女,个个模样比阿姐好,懂得也比阿姐多,她们走起路来,就像幽魂一般,落地无声,脚下无力似的,我一个乡野丫头,拿什么跟她们比。

果不其然,第一轮体态测试,姑姑拿着长竹子对着我们这些秀女肩膀,庇股,胸前,一顿敲打后,才端着姿态说,“能选在皇上身边侍候,也是你们的服气,不管是做了主子,还是成了宫女,都要感恩,别埋了怨气。”

第一轮体态,依他们的要求是,体态轻盈,步履生花,那些秀女在铺了一路的桃花瓣道走过去,地上薄薄的沙层,显出好看的花样,再不济的,她们脚下不能生花,也能避过桃花瓣,轻松走过去。

而我,一脚下去,实诚地把桃花瓣踩成稀烂,面对姑姑怒瞪着我,还有秀女们讥笑的表情,我着实无辜,我确实不懂,她们是怎么抬着头,还能轻松走过去的,莫不是,她们的下巴装了眼睛。

不,就是装了眼睛,我也不能走出花来。

一夜恩宠的美梦夭折在摇蓝里,我被派去御膳房,日子虽过得不太顺意,我小心谨慎,不多言,不出头,就这么熬过了三年。

那日我打翻了一个碗,管事姑姑把我罚去扫宫路的雪,仪嫔的步辇从我身前经过,她忽而让人停了下来。

仪嫔走到我面前,我伏头下跪,只听到一声轻婉的声音,“你是,楚暖?”

我不敢抬头,只是把头伏了伏,“奴婢楚暖,见过小主。”

“起来吧,让我看看你。”仪嫔说着。

我缓缓抬头,脱口而出,“清仪?”

我下意识地捂着嘴巴,窘然地笑了笑,我与清仪的认识,其实挺尴尬的。

三年前那批秀女中,若论样貌,清仪算是长得最好的吧,画师私底下也说过,清仪秀色可餐,是这批秀女中,最有希望入选的。

清仪因为清秀的样子,引得其他秀女欺负,我暗中帮过她几回,我们就走得亲近了。

那会我们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我就立下豪言,要做一位宠冠后宫的小主,这打脸来得着实难堪。

仪嫔捂嘴轻笑,“楚暖,我还以为你出宫了,原来,你还在宫里做事,怎么,要不要去我宫里?”

“奴婢……”我尴尬地望一眼仪嫔。

仪嫔拉着我的手,“走吧,去我宫里,总比你在这里扫雪好。”

我就这么成了玉华宫的二等宫女,主责嘛,就是陪仪嫔解泛。

我进玉华的第三天晚上,就见到皇上了。

进宫三年,这是我第一次见皇上,我原以为,皇上该是那种古板老成的人,没想到,他就跟寻常人家的公子一般,好说笑,笑起来,好看的轮廓显得格外温暖,他信步闲庭的样子,跟仪嫔在一起就像寻常夫妇。

我看得急,素灵推了我一下,我才记得退出去的。

那晚,我替仪嫔守夜,屋里面微弱的动静,却听得分外清晰,甚至听得到皇上絮絮说着的情话,让人脸红心跳的。

3.

仪嫔有喜,玉华宫每日如流水的赏品,还有各宫妃嫔的的礼品,从未间断。

除了皇上和太后赏过来的东西,其他宫里送来的东西,我都不让仪嫔接触。

仪嫔性子直,从来就不相信那些歪歪扭扭的事情,直到我跟素灵在一串佛珠里面检查出麝香,在桃花酥里面发现红花,仪嫔才收了性子,没见我点头,什么也不碰,她一步也不离开玉华宫,用她的话说,只要待在玉华宫,别人就对她下不了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仪嫔痛了一宿,终于生下五王子,仪嫔摸着五王子的小脸,惨白的脸缓回些血色,却硬生生把手垂了下去,拽着被褥,面目扭曲。

接生姑姑大叫,“不好,小主大出血了,快,快叫太医。”

仪嫔才十七岁,她哪里承受得起生子之痛,继而血崩,她撮着最后一口气,握着我的手,“楚暖,五王子就交给你了,你答应我,一定要,一定要照看着五王子长大成人。”

我彷徨,“小主,别啊,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

仪嫔轻轻摇头,“楚暖,我只相信你,你不答应我,我死不瞑目……”

“我……”我咬咬牙根,用力点头。

仪嫔嘴角轻轻挪一下,便沉沉地垂下手,永远合了双目。

深宫厚墙,终究是把一个天真无知的小姑娘,逼疯了,从前仪嫔对谁都信任的,到了最后,却连一个信任的人都没有。

可是仪嫔,就算老天爷借我十个胆子,撑死了也只是宫女一个,我拿什么去守着五王子,你这临终托孤,算什么?

4.

玉华宫的宫人,都被内务管叫走,分落到各处了,五王子也被送到太后那里去了,我又回到御膳房,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什么都没有改变,却确实回不去了。

仪嫔去世三个月后,皇上突然宣我觐见。

皇上背对着我,我跪在他身后二步之外,诺大的宫殿,只有我们,我屏息,不敢粗喘大气。

皇上沉闷着嗓子,“听说,你每日都会去祥和宫打听五王子的事?”

我心一颤,我不过是往祥和宫掌灯的宫女那里塞了些钱,让她跟我说说五王子的近况,并没做过分的行为,更没有多言一句,我压着嗓子,“奴婢心念仪嫔小主,只想替她看看五王子,并无窥视之意。”

皇上转过身,缓缓走到我面前,眼底映着一对明黄的长靴,“听说,仪嫔临终前,紧紧抓着你的手,让你照顾五王子,朕思来想去也想不通,仪嫔怎么就把五王子交托给一个宫女了?”

“也许,也许是仪嫔心善吧!”我说着谎话,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总不能跟皇上说,仪嫔怀喜的时候,我替她挡了几个劫,也替她暗中收拾几位小主,更甚者,让当时甚得圣宠的宁贵人失了宠,还失了太后的喜爱。

“起来吧。”皇上的声音听上去,分不出喜怒,“你叫什么?”

“奴婢楚暖。”

皇上绉着眉目,“楚暖,这么难听名,谁给你取的。”

“听奴婢阿娘说,是奴婢三岁的姐姐替奴婢取的名。”

“三岁的姐……”皇上呵笑着,眯起眼缝,“怪不得这么难听,楚暖,你想不想照顾五王子?”

“啊?”我心里一连串的疑问,“皇上是想让奴婢去祥和宫吗?”

皇上倚坐在椅子上,盯着我看,“不,五王子才几个月,他不能一辈子待在母后宫里,他需要一个母妃,才能健康成长。”

“奴婢愚昧,不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把头伏下。

“要么,朕封你为嫔,你抚养五王子,名正言顺。”皇上说着,故意把话搁了搁,“要么是你,要么是贤妃,朕是看在仪嫔临终托孤给你,才给你这个机会,你说吧,想不想抚养五王子。”

这话搁在三年前,我一定会睡着都笑醒的,可如今,我熬了三年,见多了宫中见不得光的事,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留在宫里。

贤妃从前最不待见仪嫔,在贤妃眼里,是仪嫔夺了她的恩宠,五王子怎么能到贤妃那里呢,我把心一横,俯首低喃着,“皇上,奴婢愿意抚养五王子。”

皇上扬起嘴角,扫视我一眼,“楚暖,太难听了, 朕赐你姝字吧,姝嫔,你就住玉华宫,你记住了,你是五王子的生母,母凭子贵,好好照顾五王子。”

“奴婢……”

“嗯?”

我吞咽下口水,“臣妾谢皇上隆恩。”

走出承德殿,我连扇着自己两个耳光,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跟做梦一般,可是,我似乎一点也不高兴,唉,我这是要老死宫中了吗?

5.

皇上宠幸一个宫女,再给个份位,那是很正常的事,可我连皇上的榻都没上,却无端有王子傍身,封了嫔位,这得惹红了多少妃嫔的眼。

那日从皇后宫里请安出来,贤妃从我身前走过,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到地上。

贤妃捂嘴轻笑,“姝嫔,怎么这么不小心,连路都不会走,你这样怎么服侍得了皇上,哦,本宫忘了,你都没侍过寝,一个黄花闺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儿子,你得谢谢仪嫔,如果不是她死得早,你哪来的殊荣。”

我低婉,“贤妃姐姐,死者已矣,希望你尊重仪嫔。”

贤妃冷瞟我一眼,“呵,人都死了,儿子也跟了别人了,如果我是仪嫔,睡在棺材里,也要跳起来,还说什么尊重,得了便宜又卖乖,也就只有皇上才吃你这一套。”

贤妃说罢,从我身前款款离开。

素灵挽着我,“小主,这贤妃嘴巴向来不容人,咱们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挺了挺身子,“恶狼喜欢咬人,我们惹不起,躲一躲就行了。”

我入住玉华宫一个多月了,皇上也没来过,只是偶尔差人过来,问候五王子,不知怎么,今天晚上皇上竟然来了玉华宫。

皇上来的时候,我正跟素灵席地坐着,一边喝着桃花酿,一边扯着后宫里的破事。

素灵连忙下跪,我也慌不迭地跪下,“臣妾叩见皇上。”

“起来吧。”皇上顺起桃花酿,往鼻子处闻了闻,“这个是什么,很清新?”

“这个啊,是我自酿的桃花酿,采的晨露泡浸桃花十天,再慢火隔水蒸半炷香,加以浊酒酿出来,清香扑鼻,入口甘甜。”我滔滔不绝地说着。

皇上盯着我看了看,对着酒壶轻啖一口桃花酿,“嗯,还不错,姝嫔,看来,你对吃的兴趣比对朕的兴趣还大。”

我讪笑,故意转换话题,“皇上想见俊儿了吧,素灵,去看一下俊儿睡了没,抱过来给皇上看看。”

“不用了。”皇上伸手打断我的话,“朕是来看你的。”

皇上说着,背着手,信步闲庭地往里屋走进去。

我愣懵地伫在那里,素灵用手肘推我一下,“小主,还愣着,别人求都求不了皇上来,这不,皇上来了,看明日贤妃还得瑟。”

“可是……”我嗫嚅着,“可是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把下面的话生咽了回去,我想说的是,我还想出宫的,我不想老死宫中,真的,一点也不想。

皇上已然坐在床上,他明黄的长衫映着烛光,分外刺目,他玩味地盯着我看,“姝嫔从前也是秀女出身,该不会不懂得如何宽衣吧?”

我上前微微福身,“皇上,臣妾,臣妾惶恐,怕会弄痛皇上。”

“宽个衣,也能弄痛?”皇上站起来,眯着眼缝看我,“还是说,你别的动作太粗鲁了,会弄痛朕?”

“别的……别的动作?”

“嗯嗯?”皇上双手伸开,示意我上前替他宽衣。

我憋着脸,走过去,替他脱去腰带,一并宽衣。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们和衣而寝,皇上枕着自己的手臂,闭着双目,悠然地说,“姝嫔是第一个,上了朕的榻上,还无所作为的人。”

我把被褥往脖子处拉紧,“臣妾不是已然替皇上宽衣了吗?”

“然后呢?”皇上侧身,欺压在我身上。

我紧张地抿着嘴,盯着皇上的目光,越渐挨近,最后,不争气地侧翻身子,把身子钻入被褥里。

半晌,才听到皇上咯咯的笑声,他的笑声在房里回荡着,我恍然想起,第一次见皇上,他拥着仪嫔,也是这样笑得开怀,像寻人家的夫妇一般。

我把头从被褥里钻出来,皇上已然合上双目,他缓悠悠地说,“朕不喜欢勉强,姝嫔就安心睡吧,朕听说,今日贤妃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姝嫔不用放在心上,往后,朕会常来玉华宫走走。”

所以,皇上是听到贤妃奚落我的那几句话,特意过来安抚我的?

我侧头望着皇上,他闲逸闭目的样子,其实一点也不威严,“皇上,臣妾并不放在心上,皇上不必替臣妾操心的。”

“你多心了,朕只是不想五王子有个不得恩宠的母妃,朕是爱乌及屋。”

“呃……”

夜寂无声,皇上有条不紊的呼吸,我从开始的不适,很快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皇上已然起身,听素灵说,皇上说我睡得沉,就不让她打扰我了。

我本能地掀了被褥,看一下自己穿戴完整,轻松口气。

6.

金口玉言,皇上果然没有食言,他三两天,就会来玉华宫,起初只是坐坐,后来,一到饭点,就来蹭吃了,也怪我,闲时,总会做各种各样的好吃,把皇上谗得。

皇上说,我做的小食,比御膳房做的还好吃。

皇上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谎,我这些不入流的手艺,全是早几年在御膳房学的,还有一些,是从前在凤阳城,自己捣鼓的。

依我看,皇上就是来我这里避难的,何为避难,他不想进后宫的时候,他就会来我这里。

比如,贤妃掐点给皇上备了参汤过去,他会假模假样,当着贤妃的面说,要雨露均沾,然后在她面前翻牌子,皇上说,我的牌子他是做了记号,想什么时候翻,就什么时候翻。

又比如,新晋的乔贵人,婀娜多姿,倚着有些恩宠,总会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堵皇上,皇上不想去她宫里的时候,就会向刘公公使个眼色,刘公公会提醒他,已经翻了我的牌。

再或者,大臣意见众异,皇上心里烦,也会窝进我这里,他说,只有美食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

这些都是皇上亲口跟我说的,换作以前,我一定猜不到,皇上会和我席地而坐,我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谗着我做的桃花酿,各种各样好听的话讨好我,我更想不到,皇上会和我说一些,妃嫔们闺房糗事,却脸不红,心不跳。

我瞟着皇上,微略不满,“皇上,你拿玉华宫做挡箭牌,你来得越勤,臣妾树的敌就越多,现在臣妾都不敢走出玉华宫一步了。”

皇上懒散地望我一眼,“怎么,你不想朕来了,你是想独食吗?”

“臣妾哪敢。”我撇嘴,递给皇上一个莲子酥,“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区区一个玉华宫,自然是皇上来去自由的。”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那是不是说,普天之下,莫非皇臣。”皇上玩味地盯着我看,“你也是朕的。”

“皇臣!”我窘迫,低头啃一口莲子酥。

皇上忽而扼着我的手腕,“这东西,你放了花生里面?”

我惶惑,“中间杂了花生酱。”

末了,我补充一句,“皇上放心,臣妾这个没有外流出去,只是自己宫里吃,更不会流到太后那里去。”

从前在御膳房,有个明文规定,御膳房不许有跟花生有关的一切东西,就因为太后曾经吃花生噎到,因噎废食,不许宫里有花生出现,我就是嘴谗了些,让人给带了一些花生酱,算不得罪大恶极吧?

皇上脸色苍白,他大喘粗气,他丢开我,“刘贤,朕吃了花生,快去请张太医,就说,姝嫔身子不适……”

皇上的话没说完,他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我着急,手足无措,“皇上,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你,你别吓我。”

皇上翻着白眼,瞪我一眼,吃力地说,“死不了,别慌,把门关上,别让人进来。”

刘贤跟张太医急急地跑进来,张太医给皇上做针灸,皇上才缓和气息,脸上一下子起了红印子,张太医开了药,刘公公把张太医送出去时,皇上还不忘叮嘱张太医,“张太医,姝嫔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张太医拱手,“皇上请放心,姝嫔只是小感风寒,休息一个晚上便好,明天姝嫔就什么事也瞧不出来了。”

“知道了,下去吧。”

我一脸懵然地望着皇上,他冲我笑了笑,像招呼小狗一般,向我招手,“过来。”

我搬了个椅子坐在床前,拉耷着脸,“皇上,刚才吓死臣妾了,你的脸白得跟纸一样,臣妾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事。”

我是真的着急,看皇上那样,我急得眼都红了。

皇上敲一下我的额头,“你是担心朕,还是担心你这条小命要凉了。”

我倒吸口气,“自然是担心皇上。”

皇上摸着我的头,“朕这不没事了吗,朕是不能吃花生的,一吃花生就过敏,严重的,可能会窒息而亡,幸好你那个莲子酥放的花生酱多,朕一吃就吃出来了,如果有些人存了害朕的心思,以味掩味,朕很难觉察了来的,朕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我恍惚明白,原来太后对花生深恶痛极,是做出来的假像,她在保护皇上。

我倏地起身,皇上拉着我的手腕,他手上用力,我直直地摔入他的怀里,头贴在他的胸膛处,皇上扬起嘴角,“现在才想逃,你险些犯了轼君的死罪,逃不掉了。”

我憋红着脸,把眼眸垂下,“皇上,臣妾只是想把花生酱扔了。”

“扔什么扔,把它吃了,省得让人抓住了把柄。”皇上一本正经地说,他温热的气息从我耳边流淌过,“姝嫔,你该不会不明白,朕今天晚上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吧,朕在你这里险些丧命,如果有一个人传出去,你这颗脑袋就要搬家了。”

我惶惶地望着皇上,眼眶灼红,原来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护着我,“皇上……”

素灵端了药进来,“小主,这药……”

我猛然从皇上怀里起身,尴尬地望着同样尴尬的素灵。

素灵把药端到我跟前,“小主,皇上的药好啦。”

“给我吧。”我端过药,坐在床边,一边搅凉药,脑海中莫明想起很多年前事。

那次我生病,也是这样,满脸的红印子,又痛又痒,大夫细细叮嘱阿娘,要守着我,别让我抓痒,若是抓伤皮,会落下疤痕的。

阿娘的确守着我,她也是这样,坐在我旁边,替我搅凉药,在我印象中,那是阿娘对我最温柔的一次。

药还没凉,阿姐屋里的婢女跑来,跟阿娘说,阿姐也生病了,像我一般,阿娘看都来不及看我一眼,就跑了出去,她跑出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唠着,“泠儿,娘来了,你可千万不能抓。”

阿娘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我一眼,那个晚上,是巧心绑着我的手,陪我熬过去的。

皇上从我手里夺过药,放在鼻子处闻了闻,“这药苦是苦了些,也不至于呛哭你吧。”

我侧身倒抽着气,“臣妾失态了。”

皇上把药喝了,把碗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拉着我的手,轻轻拉着,让我看着他,“还真哭上了,朕也没责罪于你。”

我轻摇头,“不关皇上的事,是臣妾想起一些旧事了。”

“哦,旧事伤怀了?”

皇上温软地看着我,说实在的,我与皇上这几个月的相处,挺融恰的,可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他手里微微温热,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我缓缓抬眸,看着皇上,“皇上,谢谢你,从来都没有人替臣妾着想的,臣妾自知愚笨,姿色平庸,能得皇上眷顾,已然是莫大的福气了。”

皇上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替你着想呢,你这么懂事,一定很惹人喜欢的,就算你入宫那年,年纪尚少,没遇到心仪于你的男子,你这么懂事,一定是你爹娘教育出来的,他们一定是极爱你的。”

我咽喉哽硬,泪水不争气,慢慢溢出,我恍笑,“皇上知道吗,有些懂事,是想换来更多的关注,关爱跟懂事一点关系也没有,有些偏爱,在一些人眼里,永远都是少的。”

“你意思是……”皇上没有再说下去,他捏着我的下巴,手指抚过我的唇,“没事,以后朕偏爱你。”

皇上说得那般赤诚,我差一点就信了,他是天子,后宫妃嫔无数,想要他的偏爱,比摘下天下的星星还难。

见我不说话,皇上微微向前俯身,离我很近,“怎么,你不相信朕的话?”

我低下眼帘,“皇上说的话,臣妾自然是相信的。”

“听你这口气,就是不相信朕了。”皇上说罢,勾起我的下巴,滚热的吻,夹杂着丝丝苦涩的药味,绵软软的。

我趁着皇上放开我的间隙,背过身去,“皇上,你不可以这样的。”

皇上压着嗓子,“你还不愿意相信朕吗?”

我摇头,随即点头,又摇头,“皇上现在还是个病人,太医说,皇上要休息的。”

“朕又不是病得无力了,朕只是对花生过敏,药喝下去,就跟没事似的了。”皇上扳过我的身子。

我怯生生地望着皇上,他宠溺地笑了笑,“我们都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你还害羞,来,朕允你母凭子贵。”

皇上说着,绵绵密密的吻,从我的额头滑下,停在唇瓣处,他轻车熟驾的动作,很快就让我渐入佳境,忘了羞怯,一一回应着他。

芙蓉账暖,两影徐徐。

……

皇上极其满足,悠然地闭着双目,我盯着他好看的侧轮,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皇上把我圈入怀里,“别看了,快睡吧,你再这么看着朕,该折腾到天亮了,你毕竟是第一次,朕怕你适应不了。”

我慌忙把脸埋入皇上的怀里,羞答答的幸福,糟了,我似乎想老死宫中的。

7.

纸是包不住火的,昨夜皇上在我这里吃了花生这事,不知谁传到太后那里去了。

太后不敢直接定我的罪,不想把皇上对花生过敏的事张扬出去,她一大早传我过去,以我顶撞她为由,罚我在祥和宫外跪四个时辰。

我跪了两个时辰,皇上匆匆赶来,他欲扶我起来,我摇头,“皇上,臣妾的确错了,臣妾认罪。”

“固执。”皇上轻斥着,就进去祥和宫了。

皇上进去不到一刻钟,就出来了,他直接把我抱起来,“这么想跪,回去跪给朕看。”

我又慌又窘,“皇上,你先把臣妾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皇上扬起嘴角,得意地说,“朕就是要让宫里上下都看看,你是朕心尖上的肉,谁还敢欺负你。”

我娇嗔,“皇上,你这是给臣妾竖敌。”

“朕乐意得很。”皇上说罢,大步把我抱进承德殿,他把我放在长椅上,掀起我的裙摆,看到膝盖处乌黑的一块,怜惜地抚摸一下,“是不是很痛,要不要请太医。”

“别,别那么麻烦,一点也不痛了。”我放下裙脚,扯着皇上的衣袖,用着并不高明的撒娇语调,“就是,皇上,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母后说,臣妾不适合养育俊儿,你能不能帮臣妾在母后那里说几句好话,别的什么惩罚臣妾都能接受,唯独俊儿,臣妾不能放弃他啊。”

皇上捏着我的鼻子,“放心吧,俊儿只能是你王儿。”

我咧嘴笑着,皇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一点也不躲避。

我垂眉,“皇上,你为什么会对臣妾那么好,若说姿色,臣妾远不如宫里其他姐妹,若说聪慧,臣妾更不如贤妃,若说背景,就更不可能了。”

“朕就不能,单纯的喜欢你吗?”

“啊?”

皇上把我拥入怀里,唠唠絮絮说了一些,我记得并不深刻的事。

原来我进宫第一年,就见过皇上了。

那阵子舒太妃不想吃东西,我做着莲子羹去哄舒太妃吃,我还跟舒太妃聊了许久。

其实是掌事姑姑说,舒太妃无子,从前与皇上亲如母子,皇上才把舒太妃留在宫中的,只是舒太妃越渐提不起食趣,让大家想想法子。

我就试着做这个莲子羹了,从前阿娘最喜欢吃我做这个莲子羹的。

舒太妃有了食欲,总叫我变着法子给她带好吃的,当然,这个功劳给姑姑领去了,我也不在意。

我每次去给舒太妃送吃的,都能跟她聊很久,从家常事,到自己的处境,无所不聊,舒太妃从前也有个女儿,两岁的时候没了,所以她待我极为宽厚。

皇上听舒太妃说起过我好多次,却一次也没见过我,直到两年后,舒太妃去世,我做了莲子羹去她的宫里,在我们常坐的那个院子里,一边哭着一边吃。

皇上突兀地出现,我以为他只是一个侍卫,也跟他缅怀舒太妃许久。

后来在仪嫔那里见到皇上,我已然忘了,我见过他。

皇上笑着说,“后来朕在玉华宫那里见到你的时候,总是往你跟前走,你压根就想不起朕来,一开始,朕只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就是想看看你,并没有纳你为妃的意思,是仪嫔去世后,朕看到你每日都去关心俊儿,在宫里,最难得的便是你还守着一颗纯净的心,朕好几次都想把你收了,你呀,就是太不识趣了。”

我退出皇上的怀里,惶惶地望着他,犹豫片刻,“皇上,臣妾有罪,臣妾并非是你想的那么善良,臣妾也做了许多错事。”

“哦,说来听听。”

我咬了咬牙,面对皇上这么赤诚的表白,我不忍心对他有所欺瞒,“皇上可还记得,从前中秋宴会上,贤妃娘娘衣裳突然掉了,当众失态吗?”

“那是你做的?”皇上几乎没有疑问。

我点头,“贤妃给仪嫔送了参了红花的糕点,想害仪嫔腹中孩儿,臣妾利用尚衣局,在贤妃娘娘的新衣绣了虚线,只要一拉线头,线就能脱落,并且不容易让人发现。”

皇上没说话,沉着气息。

我继而说,“宁贵人经常给母后送去佛珠,借母后之手,赏了一串参有麝香的佛珠给仪嫔,后来,臣妾以牙还牙,把参有曼陀罗花粉的佛珠与宁贵人送给母后的佛珠换了,后来的事,皇上也知道了。”

当初宁贵人知道太后一心向佛,经常让其兄长在外面捎进来普恩寺的佛珠送给太后,深得太后的欢心,后来太后终日提不起精神,太医在佛珠里面查到曼陀罗,长时间闻它,的确让人怠倦,意志消沉。

太后认为宁贵人是故意让她意志消沉,再说几句好话,把她哄得妥妥的,当即就把宁贵人打入冷宫了,这事当初在宫里闹得还挺大的。

皇上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所以,这才是仪嫔把俊儿交给你的真正原因,她觉得,只有你才会不顾一切去保护俊儿?”

我跪在皇上脚下,“皇上,臣妾有罪。”

皇上长叹气,“这么大的事,你们当初为什么不跟朕说。”

我慑嚅,“贤妃娘娘身后是大将军,宁贵人那佛珠,更是太后娘娘赏的,就算仪嫔跟皇上说了,也不确保皇上会相信她。”

皇上沉默不语,顷刻,我悄悄地抬目,撞上皇上看着我的目光,深灼,隐晦。

半晌,皇上才把我扶起身,“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不许你再做这样的事了,有任何事,都由朕替你讨公道,知不知道?”

我试探性地问,“皇上不怪臣妾了?”

“说不生气不可能的,可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算了。”皇上拉着我的手,缓缓说,“这事也怨朕,对仪嫔关心不够,只是,你在朕心里,那么温暖的一个人,朕不想你破了这份温情。”

“臣妾以后一定不欺瞒皇上任何事。”我咧嘴笑着,踮起脚尖,吻一下皇上的脸庞。

皇上转笑,双手揽过我的腰身,“你可知道,刚才朕怎么跟母后帮你求情的吗?”

我摇头。

皇上俯头,“朕说,太医说你是个好生养的女子。”

我娇嗔,“皇上……”

皇上软绵绵的吻落下,我踮着脚尖回应着,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

……

很久以后,站在玉华宫院子处,儿女成群,我常常调侃皇上,“到底是哪个太医说,臣妾好生养的?”

“朕说的!”皇上握紧我的手,与我四目相望。

我这一生,不幸要与人争夫,却又何其庆幸,虽没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皇上的确是,宠了我一辈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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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白梦,头条原创首发。

长篇小说(番茄小说):重生医妃:王爷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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