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陪同西安市政协李佐成副主席会见台湾作家齐克靖时,与齐女士交谈。
2019年5月,市政协李佐成副主席宴请齐克靖女士,我忝陪末座并简短致辞。
给台湾作家齐克靖女士的长篇小说写书评
商子雍
台湾作家齐克靖女士的新著《大唐李靖》第三卷,由时报文化出版公司推出,新书从海峡那边来到我的案头,其中收入了我为这部长篇小说的前两卷撰写的一则评论文字,这自然让人高兴。
我和齐克靖女士仅有两面之缘,那是由于她曾多次来到西安,前往李靖的故乡三原县考察,为自己创作四卷本长篇历史小说《大唐李靖》做准备,其中有两次,西安市政协李佐成副主席会见并宴请了她,而我,又都有幸忝陪末座,自然会有交流。感谢齐克靖女士以《大唐李靖》前两卷相赠,尔后,又希望我能为其写一篇书评,于是,便有了该书第三卷中收入的这一通文字。
以年过古稀之高龄,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齐克靖女士之所求,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缘由之一:陕西三原人李靖,是隋末唐初的一个重要历史人物,他的杰出才能,他的传奇经历,在唐以后的上千年里,一直是人们关注的对象。近一些年来,历史题材的长篇小说在中国大陆呈热,但遗憾的是,那些写手们却是把热情倾注在秦始皇、以及清代康雍乾三帝这样一些角色身上。歌颂前者,使我无法理解煌煌《史记》中的“天下苦秦久矣”之谓,而歌颂后者,则更让我怀疑辛亥革命的必要性。现在,有人竟然以一己之力(要知道,在台湾,没有作家协会这样的准公共权力机构,更不会给作家提供优裕的生活条件和可观的创作经费),来创作以李靖为主人公的长篇小说,这当然会让我感到欣喜、产生敬意。
缘由之二:通过对《大唐李靖》前两卷的阅读,我感到能够认同齐克靖女士的历史观,就像我在书评中所写的那样:“《大唐李靖》尽管也是在铺排唐朝早期为臣者李靖、为君者李世民的丰功伟绩,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作者齐克靖女士对这两位历史人物(特别是对李靖)的推崇和喜爱,但整体而言,作者所展现的这两个人物生活的那个时代,却不曾让人产生虚假、片面的感觉。这是因为,那个时代不合理、不合情、欠缺人道、背离人性的丑陋一面,在人物命运的起伏跌宕之中,被展示得相当准确和充分。”这一段话,后来被齐克靖女士印在了《大唐李靖》第三卷的封底之上。
缘由之三:齐克靖女士出生于台北,台湾辅仁大学物理系毕业,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建筑硕士,拥有加州建筑师执照,曾参与或主导多个公共建筑项目的设计,获得过1987年美国建筑师学会荣誉奖。由齐克靖女士的人生经历,想到了20多年前,遵韩骥、张锦秋伉俪的要求,我为张锦秋大师撰写一篇纪实文字,事先当然要阅读了张大师的建筑作品和文字著作,在深受感动之后,曾当面向张锦秋大师慨叹道:“您干的活儿我绝对干不了,我干的活儿您不但能干,而且还会干的比我更好!”文理兼修、文理皆优的精英,总是会让人油然而生仰慕之心!
《大唐李靖》第三卷有着三则序文,分别标有推荐序一、推荐序二、推荐序三的题目,作者是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东亚语言文学系杰出教授奚密、唐李卫公靖四十五世孙李静栋、前第一金控董事长赵元旗。有趣的是,三则序文都非常精短,寥寥数百字而已;而中国大陆的序文,却多有长至数千字矣,以至于我在给他人著作写序之时,常常有写短了会显得不够尽心尽力之虑,尽管我明白,短小精当的序文,其实往往更难写。
我的书评,遵照常规,应该是出现在作品正文之后,但齐克靖女士却将其置于正文之前、序文之后,并将其中的一段文字,印在书的封底之上;对她的好意,我感恩!
期待《大唐李靖》第四卷的问世,以便一众读者,能够继续沿着齐克靖女士的笔触,走进李靖其人的人生晚境!
附录:
我读《大唐李靖》前两卷
商子雍
《大唐李靖》是一部长篇历史题材小说,分四卷次第推出。讲到历史,如是说法便会在脑海中浮现:“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如果进一步确定历史的定义, 梁启超曾深刻指出:“史者何?记述人类社会赓续活动之体相,校其总成绩,求得其因果关系,以为现代一般人活动之资鉴也。”不过,历史若欲真正具备梁氏所言之“资鉴”功能,在真实、全面这样一些层面,必须尽可能做好。
中国很早就有了由官方主导的修史机构,西汉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司马迁撰写了《史记》,创建了纪传体的历史记录体裁,之后,东汉文人班固著《汉书》,延续发展了《史记》的体例,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断代史。这两部历史著作,奠定了中国古典史学的基础,后来的历史学家沿用《史记》和《汉书》的体裁,将各个朝代的历史汇编成书,这就是被视为“正史”的“二十四史”。除断代史之外,唐、宋期间中国还出现了通史,如唐末杜佑的《通典》,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上述这些史书,当然是中华民族弥足珍贵的文化遗产。不过,毋庸讳言的是,在中国(乃至世界)历史上官方对“过去事实的记载”中,也存在着“胜者王侯败者贼”的不良倾向,“历史就是为胜利者歌功颂德、对失败者落井下石的虚假陈述”之论,固然不无偏颇,但也绝非全无道理,不是连鲁迅,针对中国某些史书中的瞒和骗,在致曹聚仁的一封信中曾尖锐指出,“ 中国学问,待从新整理者甚多,即如历史,就该另编一部”吗?
史书尚且如此,而对历史人物、历史故事加以演绎所构成的历史题材小说,问题似乎就更多。旧时的名著《三国演义》应该说大体还是可以的,但也存在着高抬刘备、打压曹操,以及神化诸葛亮的弊端;更为不堪的,是近一些年来以秦始皇、还有康熙、雍正、乾隆这三位清朝皇帝为主角的小说,其中对他们的歌功颂德,就更是太过离谱,以致让人顿生大惑:既然皇帝如此英明伟大,那推翻帝制的辛亥革命的必要性,不就荡然无存了吗?相比之下,《大唐李靖》尽管也是在铺排唐朝早期为臣者李靖、为君者李世民的丰功伟绩,字里行间,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作者齐克靖女士对这两位历史人物(特别是对李靖)的推崇和喜爱,但整体而言,作者所展现的这两个人物生活的那个时代,却不曾让人产生虚假、片面的感觉。这是因为,那个时代不合理、不合情、欠缺人道、背离人性的丑陋一面,在人物命运的起伏跌宕之中,被展示得相当准确和充分。
比如,从古到今,谁应该得到对一个国家统治权,当年陈胜在大泽乡振臂一呼之所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倒是很有道理,只是当代世界获取政权,大都须通过民主选举(起码也是民主协商),我们称之为“数人头 ”;而旧时的开国皇帝获取政权,则几乎无一例外地要经历一场又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我们称之为“砍人头”。李渊登上大唐王朝首任皇帝宝座的路,显然是用无数士兵和百姓的尸骨铺就,而他手下百战百胜的大将李靖,尽管在历史上名声不错,不曾像秦代名将白起那样,被后世称之为“杀神”、“人屠”,倍受诟病,但他的成功之路,怕是也逃不脱“一将成名万骨枯”这么一条历史铁律。
并且,终于夺取政权以后,在皇家内部的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围绕着最高权力的斗争,也永远不会停歇,“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杀戮,是司空见惯寻常事。读《大唐李靖》前两卷,我们所看到的杨坚、杨勇、杨广父子兄弟,以及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父子兄弟,临到终了,他们之间哪里有半点儿所谓的父慈子孝、手足情深,全然是毫不手软地斩尽杀绝!即以玄武门之变为例——算了,不说也罢!
至于在皇帝手下讨生活的文臣武将,怕是只能奉“多磕头,少说话”为生存信条吧!特别是如李靖一般的卓尔不凡、功高盖世者,更是无时无刻不生活在“功高震主”的担忧、乃至恐惧之中。历朝历代,开国皇帝对劳苦功高的部属大开杀戒是一种常态,汉语中的“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之谓,即来源于这种严酷的史实,而李靖其人之所以能够幸免,得享天年,除过他本人具有异乎寻常的胸怀和智慧之外,没有遇见像朱元璋那样心狠手辣的主子,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当然,人类社会都必须经由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才能够发展到文明时代的,并且,即就是到了文明时代,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的诸多弊端,也不会荡涤净尽。长篇历史题材小说《大唐李靖》的价值就在于,它在颂扬确实出类拔萃的历史人物李靖的同时,也真实揭示了过去时代的诸多丑陋,从而使得我们在敬仰先贤的同时,也激发出对现代民主社会的更加热爱。着眼于此,我要真诚地向齐克靖女士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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