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这么一家两口人。男的叫王恩义,媳妇叫梁氏。媳妇能干。王恩义干庄稼活做小买卖,也样样顺手。
王恩义做了几回丝绸买卖挣了不少钱。这人要是专心,干什么什么上瘾。这天他卖完货回来,一边数钱一边跟媳妇说:“哎!我寻思把咱们住的这两间土房,和那两亩地都卖了。”
媳妇一听就急啦:“你怎么啥都卖呀,别看这房子旧点,就是要饭回来也有个窝呀,把地再卖了,以后咱们靠啥呀!”
“哎呀,你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呢。我想再做一回大买卖,可手头钱不够。这房子地一变卖,不就有本钱了吗。不都说:本钱大利就大,舍不得本钱得不来金马驹;再者说了,咱们换个大地方,开个大买卖什么的,就啥都有了,趁现在利手利脚的多赚点钱,等到背着抱着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你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王恩义的媳妇,无论是办事,人品,模样,在这几个村里是数得着的。这个事没费几句口舌就成了。几天以后,找了几个人,顺顺当当的把房子和地都卖了。剩下的箱箱柜柜,破东烂西,寄放的寄放,给人的给人。然后,两口子背着银子上路了。
这两口子是不黑不住店,不饿不吃饭,一直走了足有半个多月。这天,走到一个小镇子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他们俩找到一家招商客栈住了下来。两口子合计好,天一蒙蒙亮就赶路。
当时的客栈有规定,贵重的东西交柜上保管,随身带的东西,可以放在身底下隔板的小洞里,王恩义把随身背的包袱塞到小洞里,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刚亮,两口子就走了。走到快晌午了,梁氏说:“你把那银包放在我这里,我背一会,你也歇歇。”
王恩义说:“哎!那银包不在你那个包里吗?”
等两人打开包一看,哪有银包啊,丢哪了呢?想来想去,银包可能滑落在客栈的隔板里了。这两口子转身就往回跑。等到了客栈,天都黑了。回到他们住的地方再找,啥也没有。两口子当时心凉了半截子,又问掌柜的,人家说没看见。这可是两口子的全部家当,现在全丢了以后可怎么办哪?两口子抱头相哭,一股火都病倒了。
店掌柜的叫张宽,心眼好,一看这两口子丢了钱不说,还病倒了。出门在外,谁还没有个天灾病热呢,他又给抓药请先生,又给精心调理做好吃的,约摸一个多月的工夫,两口子才挺起腔来。
王恩义心想:房子卖了,地也没了,银子还丢了,手里是分文没有;我们两口子这么一病,给张掌柜添了多少麻烦,欠人家多少人情啊;人家也是做买卖,养家糊口的,怎么能叫人家白养活我们呢?前想没路可走,后想没路可退,最后含着眼泪对媳妇说:“我看你呀,就别跟我受罪了,干脆再找个主逃活命去吧!媳妇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你是怎么了,要活咱们一块活,要死死一块,说啥我也不能离开你。”
玉恩义擦擦眼泪:“别说傻话了,咱们现在要吃没吃的,要住没房子,怎么就长住这店里啦?店掌柜对咱们太好了,咱也不能干吃人家呀……”
两口子哭成了一对泪人,后来一合计,只有走这条道了。
玉恩义找到掌柜的,就说梁氏是自己的妹妹,现在穷的没法了,求他给找个正当人家,多少要点银子。店掌柜是个实惠人,就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了。他所说镇东有一家新开的杂货铺,掌柜的姓许叫许德成,就光棍一个人。张宽到那一说,这事就有八成了。张宽领着梁氏到杂货铺,借着买东西为由,相互都看一看。当天晚上,李掌柜就回了准信儿,选个好日子,一手交五锭银子,一手领人。
好日子一到,人被领走了,王恩义捧着五锭银子哭了。
杂货铺许掌柜也是添人进口,娶媳妇也算小登科,那高兴劲儿就别提了。洞房花烛,他发现新媳妇不知为什么哭起来没完没了,心里很不高兴,他说:“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起来没完没了呢?”
“我心里难受,好好的结发夫妻不能在一块,让我怎能乐得起来呀?”
“好好的结发夫妻……?”
梁氏就把前因后果一说,许掌柜听完一拍大腿:“哎呀!这叫啥事,我这差点办了伤天害理的事。你也别哭了,赶快把你当家的和张掌柜的找来,我有重要事要说。”
不一会儿工夫,王恩义和张掌柜都来了。许掌相问王恩义丢银、闹病、卖妻的经过,当王恩义把话讲到一半的时侯,许掌柜当时就给王恩义跪下了:“王大哥,您别说了,那包银子是我捡走了。”那三个人当时都愣了。
“那天我到客栈来,正好住在你们住过的房子里,我把随身带的小包往隔板洞里一放,看见个红包,一量挺有份量,打开看全是银子。当时我就想了:这一定是有钱人丢的,他们有钱吃好的喝好的,我何苦还要饭吃呢,这也是人不该死有救星,这叫傻子睡凉杭,全凭时气壮。这回我还不要饭吃了。想到这我就换一家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买的门市房子,开了个杂货铺。我是吃不愁,花不愁,可把你们苦坏了。”王恩义夫妻俩一听,都高兴了。
许掌柜的又说:“我许德成现在就哥一个,要是大哥不嫌弃的话,收下我这个弟弟。嫂子你领回,这个洞房就归你们两口子,我到张掌柜那住去。银子我也不要了,这个铺子也归你们。”
王恩义夫妻俩不知说啥好,说什么也不要这个铺子。后来许德成说:“你实在不收,那就以咱俩的名义合开,叫‘恩德杂货铺’不知大哥同意不?”
王恩义都不知哭好还是笑好,边说好边点头。
张宽看到这个场面,高兴地说:“依我之见,你们俩就结拜为生死弟兄不就更好了吗?”
几个人摆下了香案,他俩结拜为生死弟兄。第二天,又请了为两家的事操过心的张掌柜和左邻右舍。
自从“恩德杂货铺”的牌子挂出去之后,这买卖是越做越好,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说,这哥俩的买卖公平合理,不掺假,不骗人。
这买卖一兴隆,就觉得铺子不够用了,货也不足了。这天,王恩义对许德成说:“兄弟!我看咱这个铺子的货也不够大伙用了,我想到大地方再弄点丝绸和咱们这块缺的货,回来准能挣大钱,你和你嫂子看好这个铺子,力气活你就多代劳了。”
王恩义一路顺风,很快就把货办全了。雇了十几匹马驮子就往家走了。当驮子走到城西的时侯,看见有不少卖儿卖女的,打把势卖艺的。在卖人市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头上插着草标,身边坐着一位眼神儿不好的老太太。
这位妇人一边给老太太捶着后背,一边对过往的人们说:“哪位好心的人把我买去吧,给你们使奴唤婢都行,带着我的婆母,我分文不要,只买我一个,给金山也不去。”
王恩义到近前儿一看,这位妇人长得挺周正。他想:德成兄弟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没成家,这个女子跟他岁数还挺相当。这老太太就当俺们的老妈,想到这,他又雇了两匹好马,驮着这娘俩,便又往回赶路。
王恩义回到家了。德成和妻子正在杂货铺里外忙呢,还是德成眼睛尖,看见哥哥领着马驮子回来,忙从铺子里迎出来,走到马驮子跟前,突然间跪下了:“妈妈!不孝的儿子给您老人家叩头了。”说完话,从马上抱下老太太放声大哭起来。
原来,许德成是大地方人,家里从前也挺有钱。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娶了媳妇。他们完婚不多日子,老爹就病了,临终前给他个账本,叫他想法把欠帐收上来。老爹故去百天以后,他告别了老母亲和媳妇,带着账本去收账。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劫道的,东西钱全都给抢去了,就给他留一条命。没办法只好以讨要为生。时间一长了他就想,我这个模样有啥脸回家呀,就这样每天东要点西讨点,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他还以为,老母亲八成没了,媳妇也准改嫁别处了,他就没急着回去。
家里边见德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一去就十多年,老母想儿子得了火蒙。最后钱也光啦,家还着了一把火。没办法才卖身为奴 奉养婆婆。
现在,母子见面,夫妻相会, 真是天大的好事。
从那以后,两家人像一家人一样, 老太太的眼睛也好了,这买卖是越做越兴隆。
这正是:
人生面前千条道,
孝顺贤良最主要;
娶妻还妻金銮好,
归终一定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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