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一只想进城的土狗

投稿用户 • 2022年12月21日 pm8:55 • 自媒体 • 阅读 354

城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一只想进城的土狗

文‖衡东诗勤

深夜，我带着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向家里走去，在到家路上一个偏静小巷的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黑影，拦住我的去路。我悚然一惊，细看之下竟然是一条土狗，它脖子上挂着小半截锁链，吡牙咧嘴地朝我低吼，慢慢向后退去，像是有些害怕。

我着实是有些醉了，愤怒地用乡音呵斥它，它有些愕然，似乎听懂了这古怪的方言。于是收起了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变得有些摇尾乞怜了，就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我冷笑着，自嘲般说了句:“莫不是老乡家的狗进了城？而老乡却在这里！”

一条没有主人保护的土狗，生来便无高贵的血统，又没有乖巧萌宠的模样，只会摇尾乞怜般地献媚，城里人见了，也是烦腻的。而在城里流浪，大抵是难以在城里有生存空间，倒是会变成饭店一道免费的菜，在这个冬天满足顾客的口欲而已。

土狗，在农村看家护院尚可，随便在墙角、草堆里就可以安家。一旦进了城，便成了累赘，总觉得与这城市的品位格格不入。而那些高贵乖萌的同类，穿着人模狗样的衣服，成了主子们的宠儿。于是，土狗们只能在这繁华之中流窜、苟且偷生。

过了十来天，我下了一个酒局时快到深夜，带着一身疲倦向家里走去，依旧在那个拐角处看到了那条土狗。可它变了，狼狈地蜷缩在街角，见到是我，它既没有吡牙咧嘴，也没有张牙舞爪，只是低头舔头身上的伤口，时不时地用余光看着我！

它全然没有了那晚的轻狂，就如一个农民刚进入城市时的模样，农民到处碰壁后，把自己弄得是遍体鳞伤，身边又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安慰和照顾，唯一有的就是心碎、无助和绝望，如果稍稍再有一点风吹草动，那就可能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站在那里，有些可怜地望着它，终究还是融不进城市。它用余光望着我，带着些许害怕，眼神中有些落魄，转而它又望向郊外的远方。我想，它大抵是想起乡村袅袅的炊烟，或是想起宽广的稻田，又或是想起与它吡牙咧嘴争抢骨头的大黄。

想到这里，我似乎觉得自己与它有些相像，炊烟、稻田、乡间的小路，是那么熟悉。突然想到小时候爷爷给的项圈，于是摸了摸脖子，虽然锁链早经不在，但记忆还在。我试探着说了几句方言，它低沉地回应了我，我与狗确实是一个地方来的。

我想起了刚进城的时候，每天小心翼翼生怕得罪身边任何一个人，当然包括城里的狗，但总会有失误的时候，所以隔几天就会受伤，还好一个月后，我碰到了一个好人我的老板，告诉我在城市里这个圈，你得比别人凶，你凶了，别人就怕了！

人比狗还是要高级很多，人懂得变通，也懂得找一个靠山，只要你有能力，总会有老板赏析你。而狗永远是狗，永远只会摇尾乞怜，城里的人想到你时是在餐桌上的美味，而不会想到你的忠心，因为城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一只忠心的土狗！

写于湘南千年水乡古镇大浦

2022.11.23.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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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房子太小，容不下一只想进城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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